等到沈瑾鈺回過神來,想要喊住月驚華已然晚了,握著銀子的手頓時就僵在了半空當中。

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屋子,心裡有些不知滋味兒。一低頭,正好看到掉落在角落裡的那一紙休書,上面清晰可見的牙印,十分熟悉……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沈瑾鈺眼眸微動,立刻回神。

默不作聲的將那一紙已經不成樣子的休書,塞進了衣袖裡。

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大步流星的進了屋子,一邊走還一邊嚷嚷著:

“氣人,實在是太氣人了,瑾鈺你……”

“瑾鈺!”

老者要說的話,尚未說完,一眼就見到了費力起身的沈瑾鈺,當即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他。

“瑾鈺你這是不要命了啊,這都病成這樣了,怎麼還逞能呢啊?”

雖是訓斥的話語,但是語氣中那關心的語氣,確實怎麼也掩藏不住的。

見來人是村醫吳大叔,沈瑾鈺立刻禮貌性的同其打了聲招呼,招呼人坐下。

吳大叔素來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不待他開口詢問,就已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不是大叔我說你,瑾鈺你這孩子心眼也太實誠了吧,就你娶得那媳婦兒,她但凡是個知事的,大叔我也不至於說你,你自己個看看,她將這好好的一個家,整得烏煙瘴氣的,還有個家的樣子嗎啊?”

沈瑾鈺看他這氣得不輕的模樣,想來應是來的路上遇上了,又或者是聽村裡人說什麼了。

昨日他給月驚華休書一事,村裡人並不知曉,他也沒打算說。

見到他這般氣不過,就問:

“吳大叔您這是為何?”

“還不是被你那不成器的媳婦兒給氣的啊,你可知村裡人現在都怎麼議論她呢?”

吳大叔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夾雜著絲絲怒氣的說:

“我就問你,你媳婦兒她是不是一早就出村了?”

沈瑾鈺抿唇:“……”

他這幅模樣,吳大叔就更來氣了。

“你還不知道吧,這村裡人現下都吵翻天了,說你媳婦兒天不亮,她就偷偷摸摸的拎著包袱,跟人跑了!”

“沒有的事,她沒有同人跑。”

“……”吳大叔滿臉的不信!

沈瑾鈺原是不想理會這些事情的,只是聽這話,越傳越離譜就道:

“我媳婦兒出村子,是為了給我湊藥錢。若真的同人跑了的話,那也該是兩個人一起走才是。”

“也對!”吳大叔一聽也覺得是這個理兒,猛的一拍腦門。

“倒是我魔障了,你媳婦兒若真的是跟人跑了的話,那不可能就只看到她一個人才對。”

吳大叔先前是被村裡那些個風言風語給氣糊塗了,也就沒往深的一層想,這會兒正尷尬呢。

沈瑾鈺也看出來了,細心的發現,吳大叔的鞋子還是溼的,立刻就轉移了話題。

“吳大叔您不是去山裡採藥了,怎的一大早就來了?”

“這不聽你吳大娘說你發熱暈倒了,就急急忙忙過來了嗎?”

經過這一提醒,吳大叔這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連忙放下手中的醫藥箱,快速上前替沈瑾鈺把起了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