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昊知道李岸現在做的風生水起,先不說蜂窩煤大賣,就是這老油條在河東的生意也是無比興隆,所以在這一刻,劉文昊馬上給李岸去了一封信,想請他幫幫忙,調來一些糧食做應急之用。

此時夜已深,劉文昊和唐芸雙還是老樣子,同屋不同床,不過對於劉文昊翻過來調過去的睡不著覺,唐芸雙又怎麼感覺不到呢?

在劉文昊又一次翻身的時候,就聽唐芸雙問了一句:“劉公子,你到底怎麼了?要是有事就說出來,屋子裡就咱們兩個,難道你還信不過妾身嗎?”

聽到唐芸雙這麼一問,劉文昊一翻身就坐了起來,習慣性的撓了撓腦袋,他心裡明白,什麼事都瞞不過唐芸雙,因此只能實話實說道:“哎,這幾天我本不想讓你跟著操心,可是真的有點鬧心啊……”

唐芸雙將枕頭靠在後背上,悠悠的問道:“是為了糧草之事吧?”

劉文昊又嘆了一口氣:“哎!確實是為了此事,現在李宣撫沒有糧草,張仲宗來了也只是跟著添亂,還有那些大戶們根本就不買賬,這個年咱們怎麼過?”

唐芸雙現在自稱從來不用“小女子”或者“本小姐”,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只用“妾身”來自稱。

“劉公子,妾身聽說過一句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劉公子只燒了半把火,為何不繼續燒下去呢?”

“燒下去?”劉文昊有點懵,現在他拿什麼燒?先不說,壽陽城裡的大戶們都有一定的實力,就說張元幹在此,他又能怎麼動呢?

何為監軍?那就是朝廷派來監視你的!

“劉公子,咱們的背後還有朝廷,從大義上來講,有了朝廷的旨意誰敢不服?還有,張仲宗肯定會支援咱們的決定……”

唐芸雙在這一刻就像是一個老夫子一樣,在那裡諄諄教導著。但劉文昊依舊不明白,唐家大小姐為何會那麼篤定張元幹會支援自己。

不過在這一刻,劉文昊感覺唐芸雙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河東如今天災人禍不斷,那麼在亂世就要用重典,況且沒有糧草,時間久了難免不會讓兵卒起了其他心思。

想到此,劉文昊點了點頭。兩個人此時像是在聊著家常,就聽唐芸雙在那裡又繼續說道:“這人啊,有些時候就是個奴隸,你不拿鞭子揍他兩下,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

劉文昊其實明白唐芸雙的意思,也不能說他有什麼婦人之仁的心裡,而是從內心上來講,他只不過還有些接受不了這種觀念,一時轉不過彎而已。

唐芸雙和劉文昊一個屋簷下這麼久,對於劉文昊的為人她又如何不瞭解呢?

在這一刻,那丫頭眯著雙眼,雖然在漆黑的屋子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自己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嘴角肯定又和劉文昊平時的表情完全一致高高翹起。

“劉公子,妾身覺得咱們可以先拿一個小戶人家開刀,讓他們都看一下咱們的手段!”

“啊?這樣,能行嗎?”劉文昊明白唐芸雙的想法,不就是殺一儆百嗎?但這個方法行得通嗎?

“劉公子,妾身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但也算飽讀詩書。古人云:其有所取也;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恐懼改行自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