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了陳華這話以後,槐樹生產大隊大隊長就替自己辯解道:

“陳書記,這事冤枉啊!我們大隊部怎麼沒管過這事,只是每次這趙家媳婦兒都說沒事。

我們也沒想到這趙家竟然這麼喪心病狂,想著不過是夫妻之間吵吵嘴,也不是多大的事,有哪對夫妻不吵嘴?就一些家庭矛盾而已。

既然是家庭矛盾,趙家媳婦自己都不追究,我們也就沒有追究這趙家的責任,現在發現這趙家竟然真的虐待兒媳婦,我們肯定得管。

等今天下工以後,我就召集全大隊的人到曬穀場,批評教育趙家的做法,也給大隊裡其他人家提個醒,陳書記你看怎麼樣?”

槐樹生產大隊大隊長提出這個辦法,其實也是動了幾分私心的。

現在事情已經鬧到公社去了,要想再像以前那樣不處理,肯定是不行的。

不過這處理方法上卻還是有通融的餘地,這批評教育是處理方法,找公安也是處理方法。

雖然說只是打媳婦兒的事,就找公安嚴重了點兒,可是畢竟都快出人命了,要找公安也沒錯。

這趙家媳婦兒現在進氣還沒有出氣多,要不是被人發現了,多耽擱一天半天的,說不定還真救不回來了。

可要是真找了公安,他們槐樹生產大隊就得出名了,大隊裡面出了這樣一戶人家,傳出去也不好聽。

直接在大隊裡面批評教育趙家人就不一樣了,知道這事的都是本大隊的人。

不管平時大家有多少矛盾,對外的利益卻是一致的,大家都知道輕重,不會在外面亂說。

何況這趙家也是槐樹生產大隊的人,要是能有點辦法,槐樹生產大隊大隊長也不想看趙家真的倒黴。

不過槐樹生產大隊大隊長的這一番好意,顯然沒有人能夠理解到。

趙老太一聽要把他們一家人弄到曬穀場,當著全大隊的人批評教育,馬上就炸了。

“大隊長,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這敗家娘們兒拿著婆家的東西貼補孃家,我們打她又怎麼了?怎麼還要批評教育了?”

聽了趙老太這話,還不等其他人說什麼,那個告狀的小男孩兒便又開口了。

“你胡說,我媽給我外婆的錢,用的都是她當初的嫁妝!”

對於這個小男孩的話,趙老太倒是沒有否定,卻也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這小兔崽子,怎麼還吃裡爬外,都分不清誰近誰遠了,你要搞清楚你是姓趙不是姓鍾。

是你媽的嫁妝又怎麼了?這鐘紅棗都嫁進我們趙家了,人都是我們趙家的了,難不成東西就不是我們趙家的了?

人都嫁進來了,東西自然就是這個家的,女子出嫁從夫,東西怎麼處置當然得婆家說了算。”

趙老太本來就是把兒媳婦的嫁妝當成自家的財產,自然也就忍受不了兒媳婦又把嫁妝拿回孃家用的事。

再說了,這女子的嫁妝本就是婚事的一部分,這兩家結親的時候,不都得考慮女方能給多少嫁妝嗎?

當初要不是鍾紅棗家能拿出這麼多的嫁妝來,他們趙家為什麼要同意這門親事。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趙老太並不認為自己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