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敗犬,也敢對我挑釁!”

褚相龍怒髮衝冠,臉色漲紅,心中又怒又畏,他知道自己不是許子聖的對手,只能無能狂怒。

就在此時,魏淵話鋒一轉,臉色沉重,目光看了一眼元景帝,說道。

“不過,在此之前,微臣有件事要啟奏陛下。”

眾人循聲看了過來,魏淵表情不變,對諸公的視線不加理會。

元景帝眼眸微動,面色沉靜,緩緩說道。

“說!”

“臣手底下的銅鑼,在京城郊外發現一夥江湖人士死鬥,便上前喝止,誰知道人多一方非但沒有罷手,反而將圍殺之人斬首,逃之夭夭。”

魏淵所言擲地有聲,彷彿事情真相就是他口中所言。

“死者臨終前,高呼一聲北方有變。”

聽到魏淵的話,在場諸公,包括元景帝,臉色一變。褚相龍猛的扭過頭來,盯著魏淵,旋即又收回視線,對於這位當世第一武將,他不敢冒犯,梗著脖子辯駁道。

“北方自然有變,蠻族四處劫掠,挑起戰端……”

魏淵臉色平靜,目光溫和,沉聲道。

“所以蠻族在北方血屠三千里,褚將軍一句燒殺劫掠,便可搪塞過去?”

這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大驚失色,元景帝更是從椅子上起身,直勾勾的凝視著堂下的魏淵,沉聲問道。

“魏淵,你把話說清楚,何為血屠三千里?!”

褚相龍見狀大擊,連忙躬身抱拳,辯解道。

“陛下,絕對沒有的事!”

“你閉嘴!”

元景帝抬手打斷,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轉而望向魏淵,再次問道。

“你有何憑證?”

魏淵伸手往懷裡,摸出一個香囊,解開紅繩,一道青煙嫋嫋娜娜的浮出,在半空扭曲變化成一個面目模糊,目光呆滯的漢子。

“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請朝廷派兵討伐!”

這個魂魄似乎神志不清,有所殘缺,嘴裡來來回回只有這麼一句話。

“此人的屍體微臣已經帶來,就在宮門外,陛下可以派人驗屍,此人為北地人士!”

御書房內,一片寂靜,元景帝緩緩起身,臉色陰沉似水,冷冷的說道。

“驗屍!”

老太監低著頭,腳步匆匆的回去傳令,像是在逃跑,大氣都不敢出。

元景帝高居龍椅,神色陰沉,一句話都不說。下方諸公無聲交流眼神,褚相龍也臉色鐵青,用餘光瞪著魏淵。煎熬的等待了一刻鐘,老太監返回,在元景帝耳邊低語。

元景帝沉默許久,面色深沉無比,緩緩道。

“命司天監術士進宮問話,朕乏了,諸位愛卿也去偏殿休息片刻吧。”

元景帝帝眸盯著褚相龍,沉聲說道。

“你留在這裡。”

說罷,元景帝率先起身,離開御書房。諸公們在宦官的帶領下,去了偏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