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昶暗暗點頭,看來焦大倒是沒有吹牛,應該是上戰場搏殺過的,這一拳有著軍中武藝的影子,只是在他面前卻算不上什麼。

賈昶微微側頭,躲過了焦大的拳頭,右手抬起,猛地落下,一巴掌將焦大扇倒在地,低頭俯視著呆愣的焦大,厲聲道。

“倚老賣老,恃功自傲,目中無主,這一巴掌就是讓你安分一些!”

焦大瞬間醒酒了,他雖然驕橫自大,怨天尤人,卻是識貨之人,知道賈昶武藝高強,不同於寧國府的賈珍,賈蓉,不是好惹的,不敢再繼續放肆。

“醒酒了,就滾回屋去,不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賈昶威嚴極盛,讓焦大恍惚間看到寧榮二公,點頭應是,老實極了,哪還有剛剛的驕橫。

眾人這才驚奇的看向了賈昶,大家都知道他是沙場悍將,但從未見過他動手,今日出手,著實讓眾人震驚莫名,異彩連連。

眾人被焦大攪了興致,匆匆散場,各自歸去。

時光如水,川流不息,一晃眼就是一月時光過去。

賈昶坐在馬車之中,行在官道之上,車輪滾動,向著武安侯府而去。

“籲!”

突然,駕車的李虎勒住了韁繩,停下了馬車,對著車廂內的賈昶彙報道。

“侯爺,有人攔路,好像是想要告狀!”

賈昶聞言眉頭微皺,告狀應該去順天府,找他一介武將有何用處,他伸手撥開車簾子,向外看去,只見一位農婦,神色悲慼,跪在大道中間,攔在了馬車之前。

賈昶思索了一下,對李虎吩咐道。

“你下去問問,究竟所謂何事?”

李虎點頭應是,跳下馬車,來到了農婦面前,開口細細問了起來。

不過片刻,李虎回到馬車前,躬身回稟道。

“侯爺,問清楚了,這個農婦是北城百姓,去年家中困難,就借了印子錢,利滾利,如同滾雪球一般,只是借了五兩銀子,已經還了二十兩,依舊還欠七十兩,根本還不起,放貸之人就逼迫他們一家賣兒賣女還錢!”

“她實在是過不下去了,這才攔住了侯爺的馬車!”

賈昶瞥了一眼有些遲疑的李虎,知道此事定然另有隱情,開口說道。

“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吞吞吐吐了!”

“根據這位農婦所言,放貸的是榮國府的人,所以才會攔下侯爺的馬車!”

賈昶的馬車上掛著寫了姓氏的燈籠,這位農婦才會冒死攔下賈昶的馬車,想要讓他開恩,放他們家一馬。

賈昶聞言,臉色鐵青,掃了一眼跪在街道中間的婦人,對著李虎說道。

“帶她回府,好好查一查此事!”

“是!”

李虎躬身抱拳,點頭領命,將農婦一同帶回了武安侯府。

傍晚,夜色朦朧,明月高懸,清輝灑落,如同薄紗籠罩大地,賈昶進入了榮國府,直奔榮禧堂。

賈政坐在書桌後,看著匆匆而來的賈昶,神色透著幾分意外,這麼晚了,賈昶怎麼會來?

“昶兒,都這個時辰了,你突然又來見我,可是有事發生?”

賈昶面色深沉,坐在了賈政的對面,聞言點頭,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