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的,還是老樣子,給我拿幾壺百年竹葉青!”

酒肆的掌櫃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者,面白微胖,十分有親和力,看到黑衣小姑娘,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真誠,彎腰笑道。

“哎,小米粒來了,你稍等一會兒,我這就讓小二去準備最好的竹葉青!”

黑衣小姑娘似乎是酒肆的常客,微微點頭,目光環顧四周,見每一桌都坐滿了客人,只有寒酸老秀才那還有空,慢悠悠的走到了桌前,對其說道。

“老爺爺,我這兒有人嗎,我能坐下嗎?”

寒酸的老秀才放下了手中酒杯,抬頭看了一眼小姑娘,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頭角崢嶸,蛟龍之象,周身有水運繚繞,日後這小丫頭怕是要成為浩然天下江河共主,不可小覷。

“沒人,你隨便坐就是了!”

老秀才隨口說道,再次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這略顯酸澀的土燒,吧唧了一下嘴,一臉的滿足,他都快忘了酒是啥味了。

周米粒看著眯著眼睛細細品味的老秀才,小臉上露出了幾分好奇之色,開口問道。

“老爺爺,你是剛來劍氣長城嗎,我之前沒見過你!”

老秀才睜大了渾濁的眼睛,看著這個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十分喜愛,回答道。

“沒錯,老頭子我才剛到這劍氣長城,想來瞻仰下劍仙風采!”

周米粒看了一眼地上放著的行囊,又看了看老秀才那張滄桑老邁的臉頰,不由動了善心,同情的說道。

“老爺爺,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也沒個後輩子孫陪著?”

老秀才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苦澀的表情,想起了自己那個逆徒崔瀺,氣不打一處來。

“老頭子我一生未娶,沒有子孫,倒是收了幾個弟子,也多年不見了。近幾日倒是遇到了大弟子,但那是個叛門而出的逆徒,不願跟著我。”

周米粒聽到這裡,氣憤不已,小手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天下還有這樣不孝的弟子,太不應該了!”

周米粒越發同情老人,見他只喝得起最便宜的土燒,還一副捨不得的樣子,連忙對櫃檯內的王掌櫃說道。

“王掌櫃,給這老爺爺上一壺竹葉青,我來付!”

寒酸的老秀才聞言,滿臉的褶子都如花朵般綻開,笑得十分燦爛,露出了那一口大黃牙,坦然接受了。

“好叻!”

王掌櫃拿了一壺竹葉青,送到了老秀才的面前,隨後就退了回去。

“哎呀,可不能浪費了!”

老秀才連忙端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花清澈,酒香醇厚,他的鼻子微微抽動,肚子裡的饞勁兒更強烈了,酒杯斟滿,幾滴酒溢位流到了桌子上,他連忙伸手抹了抹,隨後將手指放入了口中,心疼不已。

老秀才做完這些,才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雙眼微微眯起,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好像從未喝過這等好酒一般顯得越發窮酸。

周米粒見到這幅景象,越發覺得老人可憐,對老秀才說道。

“老爺爺,你以後若是想喝酒了,就來這家酒肆,我會讓王掌櫃掛在我賬上的!”

老秀才絲毫不懂得什麼叫客氣,連忙點頭,說道。

“那就多謝小姑娘了!”

“米粒大的事兒,咱們都是江湖人,出門在外靠朋友,有啥謝不謝的!”    周米粒擺出了一副老江湖的模樣,豪邁的擺了擺手,不在意的的說道,只是與她那副可愛乖巧的模樣極不相稱,讓人感到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