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霈笑呵呵的應道,周身的煞氣都消散了幾分,哪裡還像一位殺伐無數的劍修。

周米粒繼續前行,遇到了一位老人,他背朝南方,面朝北邊,盤腿而坐,正在飲酒,一手掐劍訣,似乎正在與人鬥法。

南北兩座城頭之間,橫亙有一道如雷電般的劍光,劍光絢爛,星火四濺,不斷有閃電砸在城頭走馬道上,如千百條靈蛇遊走、最終沒入草叢消逝不見。

“曉不曉得這兒的規矩,有酒就能過路!”

“否則,就需要在劍術勝過老夫,或是御劍出城頭,乖乖繞道而行。”

老人突然轉過頭來,銳利的目光如同刀劍,看到來人是周米粒,一身鋒芒瞬間收起,蒼老的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笑出了一臉的褶子。

“小米粒來了,快過去吧!”

趙個簃那隻掐著劍訣的手微微上抬,如仙人手提長河,將那條攔路劍氣往上抬升。

“趙爺爺,你又和程爺爺打架了,前天你們不是給我保證過,不再鬧彆扭了嗎?”

小米粒沒有離開,走到了老人的面前,一雙小手背在身後,小臉上露出了嚴肅的表情,用一種責備的目光注視著趙個簃。

趙個簃臉上的笑容一僵,連忙將劍氣長河散去,露出了諂媚的表情,小聲的解釋道。

“小米粒,你可別生氣!我和那程老匹夫沒打架,只是閒著沒事,鬧著玩呢!”

另一座城牆上同樣坐著一位老人,滿頭白髮,坐北朝南,同樣散去了鋒銳的劍氣,低頭看著地面的磚石縫隙,一雙招風耳豎起,偷聽著趙個簃與小米粒的談話。

“真的?”

小米粒那淡淡的眉毛微微蠕動,將信將疑的看向了老人,見對方一臉的真誠,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騙小米粒呢?”

“你要是不信,我這就讓程老匹夫過來,你問問他,是不是這樣?”

趙個簃舉起了三個手指,一副指天發誓的樣子,轉頭對著另一座城牆上的白髮老者喊道。

“老匹夫,還不過來跟小米粒好好解釋一下!”

白髮老者臉色微變,抬頭看向那可愛的綵衣小姑娘,劍氣飛起,人已經出現在了周米粒的面前,笑著附和道。“小米粒,趙老頭說的沒錯,我們就是閒著沒事鬧著玩的,真的沒打架!”

周米粒這才完全相信兩人沒打架,滿意的點點頭,祂從鈴鐺中取出了兩壺上好的竹葉青,送給了趙個簃和程荃,誇讚道。

“趙爺爺,程爺爺,你們做的不錯,這兩壺竹葉青是我給周珏準備的,就送給你們了!以後也要乖乖的,不要打架哦!”

“那是,那是!小米粒,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打架的!”

趙個簃,程荃兩位老人各自接過一壺酒,笑容燦爛,滿臉寵溺,向小米粒保證道,

周米粒這才放心的透過此處,繼續前行,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兩位老者大眼瞪小眼,一副看對方不爽的樣子,在不停的爭吵。

“程老匹夫,這次看在小米粒的情面上,先饒過你,下次我們再戰!”

“趙老頭,你不要囂張,今天要不是小米粒碰到了,我一定能贏你!”

“你放屁!”

“你才放屁呢!”

周米粒一路走走停停,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劍修,有的性情恢弘,劍氣呼嘯,如江河奔湧,有的性格極端,劍氣歹毒,陰氣森森,風景萬千,各不相同,都頗為熱情的和小姑娘打著招呼。

一路走走停停,風光無盡,城頭已是天上,狂風勁烈,吹拂得周米粒綵衣飄飄,長髮飛舞。

一位奇怪的女劍仙,在城頭之上蕩著鞦韆,這架鞦韆十分有趣,只有兩根高入雲霄的繩子,以及女子劍仙坐著的一條木板,鞦韆沒搭架子,但好像可以一直這麼蕩下去。

這女劍仙正是周澄,她容貌秀美,肌膚白嫩,如同寒宮仙子,清冷縹緲,但好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中,對外界的一切變化都視若罔聞。

周米粒走到了城頭前,仰頭看著盪鞦韆的周澄,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呼喊道。

“周姐姐,我來了!”

沉浸在內心世界的周澄突然驚醒,清冷的臉龐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格外的美麗,一揮手綵帶飛出,將小姑娘捲起,拽入了她的懷中。

周澄抱著綵衣小姑娘,蕩著鞦韆,神色柔和了許多,好似那化不開的愁緒都消散了一般。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