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磨劍胚,拳撼天地(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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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很快就跨入中五境的,到時候,我看阮大師是否願意管他的死活!”
劉羨陽的資質不錯,又有祖傳劍經這個機緣,劍道修為必將一日千里,快速提升,足以成為阮邛的衣缽傳人,到時候阮邛必想不管都不行。
阮邛看著周珏漸漸消失在了遠處,這才將目光落在了雙目緊閉,陷入夢中的高大少年,感受著他身上隱隱傳來的劍道鋒芒,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這一會兒的功夫,劉羨陽就已經踏入了劍道大門,正式成為了一名劍修。
“劍修周珏,真是讓人看不透!”
“劉羨陽若是真能快速踏入中五境,將其收為衣缽弟子,替他出頭又如何?”
阮邛不是那不知變通的愚笨之人,劉羨陽的表現如果讓他足夠滿意,他也不在乎多替弟子操心些,畢竟衣缽傳人和普通學徒還是有所不同的。
廊橋不遠處的溪流中,流水潺潺,清澈見底,魚兒在水中暢遊,悠閒無比,樂趣十足,陳平安捲起了褲腿,彎著腰,雙手不斷在水中摸索著,不多會的功夫,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從小溪中摸出了一塊瑩白色的石頭,質地細膩,透著幾分白玉的光澤。
蛇膽石是驪珠洞天的特產,對蛟龍之屬能增加修為,且沒有副作用,是天下蛟龍之屬夢寐以求的東西。尤其是品相上乘的蛇膽石,更是價值連城,有價無市,一些最上品的蛇膽石甚至蘊含著真龍精血,足以讓無數修士垂涎。
陳平安本來不知道蛇膽石的珍貴,往日裡只是見蛇膽石漂亮,撿了幾塊扔在了小院中,被寧姚和周珏看到了,寧姚隨口說了一句蛇膽石價值不菲,這傢伙就每天來小溪之中撿石頭。
陳平安將這枚瑩白色的蛇膽石放入了溪邊的竹筐中,裡面有著七八塊蛇膽石,每一塊都十分漂亮,血色的,綠色的,甚至還有閃爍點點星光的,絢爛美麗。
陳平安看著今天的收穫,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只知道蛇膽石很珍貴,也沒有想過如何才能賣出去,愛財如命的他不捨得放過這個發財的機會。
“今天這些足夠了,該練習走樁了!”
陳平安不再繼續撿石頭,而是走入了溪流之中,開始回憶起了寧姚的動作,他向前走出六步,步伐為三小三大,最後一步重重踏下,小溪之中的水波盪漾,地面微微顫抖,彷彿發生了輕微的地震。
陳平安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頗有些輕描淡寫的意味,只是動作看起來依舊顯得有些笨拙,完全沒有寧姚駕輕就熟,行雲流水的感覺。
不過,陳平安也不是完全沒有長進,他雙眸緊閉,細細體悟著走樁的奧義,心神渺渺,周身氣息和腳下的溪流合而為一,散發著一種流動的韻味。
不知何時,一道身穿青袍的身影出現在了竹筐旁邊,隨手從中拿出了一塊氣息純正的蛇膽石,感受著那一絲真龍的氣息,嘴角微微上翹,透著幾分玩味,隨即手指微微挑動,一縷沉重威嚴的氣息從中滲出,纏繞在周珏的指尖之上,這是蛟龍氣息,水之屬性。
周珏屈指一彈,這道氣息射出,融入了正在走樁的陳平安體內,他周身的氣息越發靈動,有種上善若水任方圓的感覺,動作顯得流暢了許多,無數感悟湧上的少年的心頭。
“蛟龍統領天下水域,具有最純正的水之大道,這一縷氣息能讓陳平安更加親近水之大道!!”
周珏手中的蛇膽石少了這一縷蛟龍氣息,頓時發生了變化,黯淡無光,質地粗糙,好像被歷經千萬年的風化,他手指輕輕一捏,就變成了砂礫般的齏粉落下。
周珏低頭看了一眼竹筐,微微搖頭,陳平安才剛開始練武,肉身孱弱,最多隻能承受這一縷蛟龍氣息,過猶不及,虛不受補,無需再抽取蛇膽石中的蛟龍之氣了。
陳平安沉浸在走樁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直到自己體力耗盡才停了下來,連忙從溪流中走出來,看到了竹筐旁的周珏,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純淨的笑容,開口問道。
“周先生,你什麼時候來的?”
周珏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身體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右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晃盪著,眼睛緊盯著蒼穹,好似看到了那天外天,顯得十分愜意舒適,聽到陳平安的聲音,隨口說道。
“來了有一會兒了!”
陳平安走到了竹筐前,態度誠懇,恭敬的問道。
“周先生,我剛剛走樁你也看到了,我有沒有需要什麼注意的地方?”
“練得不錯,繼續努力就行了,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
雖然撼山拳譜是周珏為陳平安量身打造的,但他不想受累教授陳平安,將這件事完全交給了寧姚,自然不會再指點陳平安,隨口敷衍道。
“拳架不行,紕漏也多,練再多,也練不出花頭來。”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矮小的少年,臉上帶著幾分孤傲,自視甚高,不屑的評價道。
這個少年是杏花巷馬婆婆的孫子,從小就被人當做傻子,加上馬婆婆在小鎮的少年心中,印象實在糟糕,吝嗇且刻薄,連累她的寶貝孫子被人當做出氣筒。因此少年之前每次出門,都會被人追著欺負,每當他穿了新衣新靴,不出半個時辰,必然會被其他少年折騰的滿身塵土,十分狼狽。
少年名叫馬苦玄,性格十分古怪,被人欺負後從不主動跟馬婆婆告狀,也不會嚎啕大哭,更不會搖尾乞憐,始終是表現的很平淡冷漠,所以小鎮上的孩子都不願與他一起玩。
陳平安從來沒有欺負過馬苦玄,但也不曾憐憫過這個少年,更不曾想要親近對方,因為他覺得這個少年非但不傻,還十分傲氣,骨子裡和宋集薪這種人很像,猶有過之。
這種似乎一直在等待著一個機會,好似上天欠了他們許多東西,遲早有一天要拿回來。欠一顆銅錢,宋集薪可能老拿回來一兩銀子,但馬苦卻要一兩金子,所以陳平安對其敬而遠之,一直保持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