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博弈默默地打量著周圍的動靜,行走片刻,一抬頭眼前不遠就是一家酒樓,裝飾古樸,很有些年份,這家酒樓大門之上懸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回雁樓。

“就是這裡了!”

姬博弈不是前來參加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的,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回雁樓,或者說是回雁樓中的某個人。

姬博弈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感受著酒樓之內的數道氣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綻放,雙手合十,輕誦一聲阿彌陀佛,邁動腳步,走入了這座酒樓。

姬博弈並沒有在一樓大廳停留,徑直上了二樓,找了一處靠窗的角落坐下,目光瞥了一眼全場,將所有場景都盡收眼底。

這二樓之中最吸引眼球的,便是中央的一張桌子,此時有三人落座,一個俊俏的小尼姑,面容溫婉,眼神純淨,眉心微微皺著,似有無限的哀愁,還有一個青年,劍眉星目,嘴唇微薄,氣質灑脫,放蕩不羈,還有一位是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相貌堂堂,只是眉眼之間有著一絲淫邪之氣,目光凌厲,身上透著一股鋒芒,手邊放著一柄短刀,隱隱透著暗紅之色,那是人血乾涸之後留下的痕跡。

不遠處,還有一張桌子,旁邊坐著一老一少,那少女一身水綠衣衫,肌膚如雪,眼眸黑亮,轉動間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而那老者,臉頰消瘦,容顏蒼老,卻有一種恬淡的氣質,這兩人正是曲洋爺孫倆。

另一頭還有一張桌子,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單獨坐在此處,滿面油光,大口朵頤,桌上雞鴨魚肉應有盡有,竟是個酒肉和尚,一點都不講究什麼佛家戒律,此人乃是不戒和尚。

姬博弈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這些人的身份都映照在心頭之中,小小的一座回雁樓上,今日卻是集中了這麼多鼎鼎有名的角色,這些人在江湖上都各有身份,很是不凡。

姬博弈要了一桌飯菜,全是素齋,也沒有酒水,只有一壺清茶,他如今畢竟頂著少林方丈入室弟子的名頭,大庭廣眾之下不好破戒,需要顧忌少林寺的名聲。

姬博弈抬起茶杯,低頭飲了一口茶水,不動聲色的注視著那個面容溫婉,眼神純淨的小尼姑,這就是他此生的親妹妹,儀琳,當年土匪入城,他們一家人走散了,東方不敗他已經見過了,只有這位妹妹他不曾見過,今日他來,就是為了儀琳。

忽然,一聲大喝打破了酒樓上的寧靜,一個青年道人從一邊竄了出來,唰的一聲,抽出了腰間長劍,幾步上前,來到了中年漢子的面前,大聲喝問道。

“你便是淫賊田伯光嗎?”

青年道人說話之時,手中長劍指著中年漢子,臉上露出了謹慎無比的表情,如臨大敵。

那中年漢子一身黃衣,手邊放著一口短刀,唇上幾縷黑鬚,倒也有幾分相貌,瞥了一眼青年道人,發出了一聲譏諷的冷笑,目光銳利無比,如同刀芒。

“我就是田伯光,你待怎的?”

“你是田伯光便好,你這個淫賊,武林中人人得而誅之!受死吧!”

這青年道人是泰山派的天松道人門下,叫做遲百成,此番在這回雁樓上見到了田伯光,立刻就想著要誅殺淫賊,行俠仗義,他話音一落,長劍一抖,婉轉曲折,青光綿綿,瞬間朝著田伯光胸口刺去。

這一招劍法,正是泰山派的劍法,叫做泰山十八盤,迂迴婉轉,招數精妙,一劍刺出,這遲百城倒也露了一手不錯的劍法。

那田伯光眼睜睜地瞧著這一劍刺來,眼神戲謔,似是毫無所覺一般。

就在遲百城心下激動,覺得自己可以斬殺這淫賊的剎那。一口短刀憑空而來,如浮光掠影般,嗖的一聲就砍了過來,這一刀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只見影子不見刀身。

“叮!”

“噗嗤!”

兩道怪異的聲音在二樓之內迴盪,遲百城踉蹌後退,胸口血淋淋一片,汩汩的鮮血還在不斷流出,臉色慘白,滿臉驚駭地看著田伯光,他手中的長劍此時已經跌落地面,一招就被重創了。

中年漢子身旁的那位不羈青年見狀,連忙握住了桌上的長劍,就要出手攔住田伯光。

“怎麼你也要出手嗎,你可不是我的對手,想清楚一點才好!”

田伯光目光轉動,看向了這位氣質灑脫的青年,臉上露出幾分哂笑,他如果不是覺得此人有趣,早就動手將其殺了,哪裡會和他糾纏這麼長時間。

“田兄的飛沙走石十三式,快如閃電,疾如狂風,在江湖之中也是赫赫有名,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有一項絕技,那就是坐著打,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二!”

這個青年就是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一個放蕩不羈的浪子,天生的劍客,但是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弟子,喜歡招惹是非,亂交旁門左道,沒心沒肺。

田伯光聽到令狐沖如此說,果然十分感興趣,目光不在看向了遲百城,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坐著打天下第二,那誰是天下第一?”

“自然是家師了!”

令狐沖理所當然的說道,臉上玩世不恭的樣子,手中緊握劍柄,不曾鬆開,顯然對田伯光十分忌憚。

“君子劍嶽不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