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桌江湖客,聊起了西域佛門,最開始只是兩個人之間的閒聊,逐漸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後來連吃飯的普通百姓也加入話題。

“這都三天了,那小和尚竟從未敗過,你們這些江湖人士不是自詡本領高強?怎麼連一個小和尚都打不過。”

“你一個平頭百姓懂什麼,那是普通的小和尚麼,那是西域來的高僧,西域佛門的人,縱使是個孩童,也不可小覷。”

“原來是這樣,西域佛門果然厲害,與之相比,我大奉差的太遠了。”

“哼,不是說打更人是京城守護者麼,十位金鑼每一位都是超一流的高手,怎麼沒看打更人出手?”

“你們這些外鄉人不知道,打更人也就對付當官的厲害,對外就成了軟腳蝦。”

“胡說,前幾天我還親眼見到一位銀鑼,只出了一刀,便斬傷六品高手。”

“可你們剛才不也說了,西域佛門即使是孩童,也不能小覷,我們大奉的武者能相提並論?”

“這倒也是,本大俠行走江湖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厲害銅皮鐵骨,金光燦燦,不愧是西方高手。”

“那是是佛門獨一無二的鍛體神功,金剛之身,比普通的六品銅皮鐵骨的武夫肉身還要強橫!”

“這都已經三天了,佛門好大的聲勢,大奉為何不曾派高品武夫出手,就讓佛門一直這樣耀武揚威不成?”

“那個叫淨思的小和尚,修為不高,仗著金剛神功立於不敗之地,高品強者自然有他們自己的驕傲,贏了不光彩,若是打破肉身時多費些功夫,那就丟人了。”

“朝廷不派高手出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對方讓一個小和尚擺擂,朝廷就火急火燎的派高品強者打壓,有失風度,堂堂大奉,這點氣度還是要有的。”

“難不成我們大奉就要吃這個啞巴虧,一直讓佛門囂張?”

“那就看我們大奉年輕一輩的高手是否可以打破佛門的金剛之軀了!”

酒樓靠窗的一桌之上,坐著兩位年輕人,一位清雅俊秀,一塵不染,氣質不凡;一位相貌平平無奇,卻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鋒芒,眼眸不停的轉動,精明狡黠,只是此人頂著一個光頭,鋥光瓦亮,添了幾分猥瑣。

“侯爺你也聽到了,佛門耀武揚威,欺我大奉年輕一代無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許七安氣不打一處來,想到度厄老和尚想要讓他拜入佛門,心中就一肚子的氣,本少爺風流倜儻,怎麼可能吃齋唸佛,而且還不能娶妻生子,豈不是要絕後了!

“侯爺天縱之才,舉世無雙,您只要動動小手指,就可以將佛門的那兩人捏死,何不出手,為我大奉揚威!”

許七安慫恿的說道,眼睛偷偷的觀察著許子聖的反應。

佛門高手在擂臺之上三日不敗,耀武揚威,使得無數人氣憤,卻又無可奈何,大奉不是沒有高手,但是年齡都比淨思和尚大許多,不適合出面,只有許子聖這位大奉第一天才,當世儒道第一人,可以有把握輕鬆擊敗佛門淨思和尚。

“那不過是個小輩,我如果出手,怕是要被佛門的菩薩羅漢笑話了!”

許子聖雖然是年輕人,但是無人敢將他當做年輕一輩,二品大儒以上的境界實力,誰敢小覷他分毫,要知道這次佛門領頭人度厄大師也不過是二品羅漢修為,已經是佛門的高層之一,地位尊崇,即使是元景帝也要慎重對待。

許七安嘆了一口氣,他如今雖然已經踏入了七品煉神之境,但是修為還是差了一些,哪怕他資質超群,可以越級而戰,但是依舊沒有信心可以打淨思和尚的金剛之身,所以不敢上臺獻醜。

許七安目光看向窗外的擂臺,此時淨思和尚正在和一位白衣劍客交手,這位白衣劍客修為也不錯,已經是煉神巔峰,劍法更是詭譎莫測,專攻淨思和尚的要害,道道劍影縱橫,無比犀利。

淨思小和尚紋絲不動,任由鐵劍在身上劈砍出道道火光,偶爾伸手撥弄一下刺向褲襠和眼睛的陰險招式,身體雖然是金剛不敗,衣服卻不是,褲腰帶還是要保住的。

幾百招後,白衣劍客力竭了,無奈收劍,抱拳道。

“甘拜下風!”

臺下噓聲一片,不管是京城百姓還是江湖人士,都很失望。

許七安失望的收回了目光,透著恨鐵不成鋼的神色,說道。

“打不過上臺做什麼,不是白白成就了小和尚的威名!”

許子聖目光古怪的看向了許七安,手中動作不停,夾了一筷子燙三絲,放入口中,吃的津津有味,這才開口說道。

“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熱血了,這群和尚又沒有找你的麻煩?”

許七安神色一正,臉上滿是神聖的光芒,眼睛裡閃耀著誠懇和真摯的感情,語氣飽滿的說道。

“我許七安作為打更人,大奉的長安縣子,一腔熱血,拳拳之心,全都奉獻給了大奉,絕對不允許有人削了大奉的面子!”

許子聖對這話一個字都不信,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嘴角微微咧開,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