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山為王,落草為寇,禍害一方,罪孽深重,理應當誅!”

“雷來!”

隨著許子聖的一道爆喝,天上的銀蛇舞動,轟鳴聲大作,無數道銀白之色的雷霆從天而降,將山中所有草寇都劈死了,只留下了被掠來的無辜之人和周赤雄。

一點火光亮起,再次點燃了屋內的燭火,周赤雄看著屋內狼藉的屍體,心都涼了,整個人如墜冰窖。

“周赤雄,你被抓了,隨我走一趟吧!”

話音一落,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容貌絕美的女子,怔怔出神,幾秒之後,一道驚恐的聲音響起,卻又充斥著慶幸的意味。

御書房內,短暫的沉默後,朝堂諸公們不可避免的議論起來,桑泊案查到現在,來龍去脈已經廣為人知。

外逃的原金吾衛周百戶,正是私通妖族,把火藥偷運進皇城的罪魁禍首,至於是不是罪魁禍首,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反正朝堂上的大佬們,罕有智商低的。

“陛下,這位就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原金吾衛百戶周赤雄。”

兩道身影突然出現了,無比突兀,許子聖臉上帶著無比自信的笑容,身旁是手腳飢皆軟的周赤雄,臉色蒼白,顯然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悲慘了,身體瑟瑟發抖,一點沒有八品武夫的精氣神,像是個膽小鬼。

周赤雄眼眸黯淡無光,絕望的看著御書房內的眾位權貴至尊,一顆心沉入了海底。

手腳無力的周赤雄癱軟在地,他沒有站起來,而是伏著身,顫巍巍的哭喊道。

“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

元景帝面目嚴肅,居高臨下的凝視著這位金吾衛百戶,威嚴無比,喝問道。

“周赤雄,是誰指使你勾結妖族,偷運火藥?”

周赤雄趴在地上,身體哆哆嗦嗦,好像不會說其他話了一般,只是一個勁兒喊道。

“微臣該死!”

元景帝不再看這個螻蟻,目光看向了許子聖,神色溫和了許多,眼神深邃,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柔聲道。

“許愛卿,人是你抓到的,就由你來審問吧!”

許子聖微微一笑,沒有拒絕,踏步而出,雙手負後,口含天憲。

“君子當誠,匹夫亦然。”

無形的清風拂過御書房,剎那間,諸位大臣的腦海裡都被誠實兩個字佔據。

“是誰指使你勾結妖族,偷運火藥?”

“是,是禮部尚書李玉郎。”

周赤雄痛哭起來,抬頭看向了面色發白的禮部尚書李玉郎。

在許子聖帶回周赤雄的瞬間,禮部尚書李玉郎就知道自己完了,心中後悔無比,當初就該將周赤雄滅口的,不該讓他逃離京都城,給自己留下了一個致命的破綻,如今當著元景帝的面,他怕是無法抵賴了。

一瞬間,御書房炸鍋了,大臣們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騷動一片,譁然一片。

一位的給事中站了出來,想要為李玉郎辯駁。

“陛下,此事荒誕,周赤雄是汙衊!”

首輔大臣王文貞見此,微微搖頭,閉目不言,他知道已經沒用了,禮部尚書李玉郎完了,只是希望他不要牽扯其他人來,不然對王黨而言,怕是要遭受重創了。

禮部尚書臉色灰敗,沒有辯解的意義了,周赤雄被抓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除非提前知曉此事,將其滅口。

元景帝不置可否,威嚴的目光注視著禮部尚書,沉聲問道。

“李玉郎,你有何可說?”

禮部尚書深吸一口氣,收斂了頹然之色,依舊垂死掙扎,反駁道。

“陛下,臣冤枉,這是許子聖的誣陷!”

許子聖聞言也不惱怒,只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魏淵,笑著說道。

“陛下,是真是假,可以讓打更人徹查,相信無人可以逃過打更人的審訊。”

魏淵當即邁出一步,桑泊案如果破了,許七安也就可以得到赦免了,自然願意接手,說道。

“陛下,請交給臣來審訊此獠,查出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