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聖你即使入了國子監讀書,也不過是一個粗鄙武夫,有失斯文,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面,出言粗鄙,讓人唾棄!”

顯然周立看不慣許子聖,當然許子聖也看不慣對方,兩者之間天生敵對,是那種不可能成為朋友的對頭。

“誰撒完尿沒提褲子,將這個鳥人露了出來!”

“本少爺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豈是你這紈絝可以評議的?”

許子聖滿臉的不屑,周立仗著自己父親是當朝戶部侍郎,囂張跋扈,欺男霸女,沒少幹一些缺德事,紈絝不堪,不學無術,是個惡霸一樣的人物。

周立行事作風,許子聖素有耳聞,他囂張跋扈,橫行無忌。強搶民女不在話下,草菅人命也屢屢發生。

但是這些事情,對周立和周顯平並未造成任何的麻煩,擺平起來也很容易,威逼利誘而已。不服氣的,那也成,全家都別想活了。

家中長輩品級越高越是如此,朝廷哪裡會為了幾個平民的死活,罷免朝廷大員?在京兆府衙門的眼裡,欺負平民百姓根本就不叫惹事。

所以能打敗官二代的,只有官二代。許子聖作為侯爵之子,勳貴出身,地位比周立只高不低,所以對周立毫無畏懼,甚至故意激怒周立,想要教訓一下這位紈絝子弟,先收取一點利息。

周立囂張慣了,哪裡容得許子聖如此侮辱自己,怒火騰的一下就升起來了,三角眼微微眯起,透著幾分煞氣,他自然認出對面許子聖的身份,文武對立,更何況周顯平屢進讒言,消減軍餉,和勳貴集團鬧得很不愉快,他自然認識武安侯的這個嫡子,心中一狠,對身後立著的幾位扈從一揮手,吩咐道。

“給我狠狠教訓他一頓,只要不打殘就可以了!”

周立雖然紈絝囂張,但是也知道幾分厲害,不敢真的將許子聖殺了,甚至不敢將他弄殘廢了,畢竟武安侯可不是好惹的,至少戶部侍郎也沒有膽量面對武安侯的怒火。

周立的扈從們全是練家子,身手不弱,一個個從兜裡掏出匕首。在京城,沒有官職不能佩刀的,不穿官服不能佩刀,違規者,杖八十,罰款一百兩。

聚眾持刀,斬立決。匕首不在此列,這群人算是鑽了法律的空子。

五個扈從不但是練家子,還學過合擊技巧,配合的天衣無縫。

兩名扈從聯手襲來,同時刺出匕首,另有一名扈從躍入空中,兇狠的對著許子聖的胸膛來了一個膝撞,另有兩人從側面包夾,同樣揮出匕首。

當然,這些扈從也知道輕重,不敢真的下重手,出手都很有分寸,匕首攻擊的都是不是要害部位。

“我說,這些人手腳殘廢,瘦弱枯骨,無縛雞之力!”

許子聖不急不忙的再次痛飲一杯,抬頭看向了幾位扈從,眼眸微微眯起,俊朗英武的臉上透著幾分不屑之色,丹唇輕啟,緩緩說道。

瞬間,幾位扈從手腳盡斷,跌落地面,發出了痛苦的哀嚎,健壯無比的身體瞬間變得骨瘦如柴,好似憑空被妖物吞噬了血肉一般,十分可怕恐怖。

這幾位扈從都是九品武夫,煉精境界,這樣的武者打熬體魄,錘鍊氣血,體力無盡,胃口比常人大很多。踏入煉精境巔峰後,體力源源不絕,等閒不會脫力,身體時刻處在最適合戰鬥的狀態,沒有贅肉,也不會讓肌肉過於膨脹而影響柔韌性。

但是如今,卻骨瘦如柴,手腳盡斷,無縛雞之力,比那沿街乞討的流民還要瘦弱,這樣的變化驚得周圍一陣驚呼,有那明眼之人,失聲喊道。

“儒道五品,德行之境!”

“這就是讀書人的可怕之處嗎,儒以文亂法,果然名不虛傳!”

周立神色驟變,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他沒有想到許子聖居然會是五品儒家修士,有著言出法隨的境界,這可是他父親都未曾擁有的實力,他不過是一介紈絝,修為低下,哪裡是許子聖的對手,如何能夠不畏懼。

“許子聖,你想要做什麼,我父親可是戶部侍郎,你如果膽敢對我不利,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許子聖臉上帶著滿滿的惡意,向著周立靠近,這位紈絝子弟已經嚇得臉色蒼白,透著色厲內荏,大聲的呼喊著,腳步不斷的向後退去,撞到了案桌,杯盤狼藉,跌落一地,叮噹作響,顯得很是吵鬧。

許子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在周立的眼中是如此的可怕和恐怖,五品德行高手的實力,已經嚇破了周立的膽魄,大家都是官二代,許子聖為何如此優秀,讓周立麻爪了。

“浪費食物可是要遭天譴的,不如你將這些跌落地上的美食都吃了吧!”

許子聖並沒有出手,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跌落的杯盤,潔白如玉的瓷盤已經摔得粉碎,精緻美味的食物沾滿了塵土,混在了一起,看不出原本的造型和樣子。

周立眼睛餘光瞥了一眼地上的已經髒了的食物,臉上浮現出嫌棄的神色,頭顱搖動,怒聲道。

“許子聖,你敢侮辱我,這等掉在地上的食物,我家中的狗都不吃!”

“狗都不吃?”

許子聖聞言,臉色微變,劍眉蹙起,星眸之中閃過一絲寒芒,聲音都透著三九寒冬的冷意,讓周圍的人不禁感到全身一愣,打了一個寒顫,似乎由溫暖的陽春三月回到臘月嚴冬一般,這就是儒家高手的神奇之處,一念動,天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