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境之上的無距,是很難理解的一種境界,但這種境界真實的存在。在肉眼無法看到的天地氣息,以超越空間距離的方式移動,挾著天地氣息漸捲成狂風,將講經首座與真實的世界完全隔絕開來,身影消散在了原地。

趙無昊看著已經離開的講經首座,微微搖頭,身形一閃,也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書院之中,悠閒的數起了銀票。

翌日,曦光明媚,惠風和暢,一切風雨都已經改過去了,清新的空氣讓人感到無比舒爽,小院的門被推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出來,一身寬大的儒衫,不染塵埃,趙無昊神清氣爽的向著書舍走去,今天上午是他的課,需要講述一些書法精要。

趙無昊揹著雙手,邁著悠閒的步伐,優哉遊哉的走進了書舍,他如今修為有成,地位然不同以往,授課也少了許多,幾乎隨他心意,如果不願意上課,就會有其他的教習替課,這也讓書院的其他教習明白了一件事,這位年輕的教習怕是和他們有所不同,已經入了夫子的眼,所以才會有如此的自由和特權。

書院的紀律要求很寬鬆,以深處那道鐘聲為號:第一聲鐘響為警,第二聲鍾為入,第三聲鍾為散,第四聲鍾為離。入散之間便是學生們在書舍裡學習的時間,書院要求學生在這段時間內專心聽課,可以提問但嚴禁喧譁。至於值日打掃之類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學生去操心,朝廷每年花費重金在書院,不知聘了多少掃夫煮婦。

隨著第二道鐘聲的響起,趙無昊堪堪踏入了一間明窗如畫,牆白如紙的房間,這是書院的丙舍,書院的學生分舍全靠抽籤,根本不理會考生的家世門閥,也不在意入院試的成績。

隨著趙無昊的進入,學生們都停下了高談闊論,靜靜的注視這位年輕的教習,臉上都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一時間開始竊竊私語,議論了起來。

“書院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教習,不會是搞錯了吧?”

“看上去和我們年紀差不多大,有什麼學問,不會是濫竽充數的吧!”

“確實看上去有點年輕,不過能夠成為書院教習,應該是著真才實學的,不然夫子也不會同意他誤人子弟!”

趙無昊面容稚嫩,看上去比許多學生都要嫩上許多,臉上的肌膚光滑白皙,好像一掐都能掐出水來,也難怪這些學生心中嘀咕。

寧缺從小在邊境渭城長大,後來又加入了邊軍,經常在戰場上廝殺,雖然未曾修行,但是直覺驚人,隱隱感覺到這位年輕的教習不同其他教習,給他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覺,讓這個精明狡詐的小滑頭不敢有任何的放肆之處,老實的像是一隻小白兔,可愛而又無害,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噓!你們小點聲,這是趙無昊教習!”

有熟悉書院的世家子弟看到趙無昊,臉色一變,神色凜然,收起全身的桀驁,乖乖的坐在座位上,不敢亂動,甚至主動維持書舍的秩序,讓寧缺看得若有所思。

“果然不是個好惹的主,這些長安城的官宦子弟似乎十分畏懼這位趙無昊教習,看來是有人吃過大虧,不然絕對不會讓這群目中無人,驕傲自大的二世祖如此老實的!”

“趙無昊,那是誰,不曾聽過啊?”

“你沒聽過他的名字不要緊,你只需要知道幾年前,玄武將軍的兒子不服他,質疑他的觀點,被他當堂扇耳光扇的鼻青臉腫就好了!”

“你還需要知道,這位趙無昊教習乃是一位修行者,最少有著洞玄之境的修為就好了!”

瞬間,書舍內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洞玄境界的修行者,即使在長安城也是一位高手,足以成為皇宮內的供奉,足以成為朝堂上的將軍重臣,足以輕而易舉的殺光他們所有人。

“很好,看來大家已經認識我了,不需要我再自我介紹了!”

趙無昊俊朗無比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讓書舍之中幾個女學生臉色一紅,頗為心動,只是敬畏對方教習的身份,不敢主動接觸。

“下面我就說了一條規矩,希望大家不要違反!”

“在大唐境內,書院的話就是規矩,在我的課堂上,我的話就是規矩!”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服氣,只要遵守就好了!”

“當然,若有不願遵守這條規矩的,歡迎挑釁,我就喜歡硬骨頭!”

唐人以武立國,不論男女老少,血性十足,聽到這話,大部分學生臉上都露出了不服之色,有人剛要起身反駁趙無昊,身旁的好友一把將其攔住,拼命的眨著眼睛,示意他不要衝動,不然下場很慘。

這位學生想起了剛剛大家說的,眼前這位名不經傳的教習,是一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熱血退去,恢復了理性,他有血性,但不是頭鐵,實力的差距讓他回到了現實。

趙無昊見到這位學生慫了,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環顧眾人,嘆氣道。

“真是無趣,本來還想找點樂子,沒想到書院學生一代不如一代,連個刺頭都沒有了!”

聽到這話,寧缺心中一寒,這位教習路子有些野啊,居然如此惡趣味,自己日後面對此人,定要小心一些,免得被其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