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魔師之言,殺蘇無名!”

洗劍閣,幽靜小院之中,綠意濃蔭,草木清香瀰漫,寧靜祥和。

呂純陽神色微動,眼眸睜開,目光穿透無盡虛空,注視著古爾多四人商議如何刺殺蘇無名的計劃,嘴角微微勾起,不屑一顧,搖頭嘆息。

“小人算計,不知所謂!”

“看來需要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些敬畏!”

話音一落,呂純陽屈指一彈,一道清輝閃耀,融入虛空,飛向了北方。

青山深處,破廟孤燈,孟奇心血來潮,起身而立,走出了廟門,仰頭看向了虛空,一道清輝劃過虛空,他心神一動,伸手一招,清輝落下,一道清朗之聲響起。

“小和尚,你去南荒一趟,將血衣教給我滅了!”

孟奇屢次受到呂純陽的幫助,自然不會拒絕呂純陽的吩咐,而且血海羅剎和他有著深仇大恨,他欣然應下了這個任務。

“前輩且放心,晚輩這就前往南荒,覆滅血衣教!”

男子漢大丈夫,當快意恩仇,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孟奇腰胯霸王絕刀,轟轟烈烈,邁步而去,朗笑之聲迴盪群山之間,激起無數驚慌。

一個時辰之後,孟奇立於虛空,負手傲視,遠處一朵血色雲朵飛速靠近,漸漸的,染紅了天空,遮蔽了大日。

血色雲朵由一滴滴血液凝成,每滴血液都彷彿有一條冤魂在哀嚎在慘叫,其上開著朵朵血色蓮花,每朵蓮花之上皆有血衣教弟子或站或立,結成了大陣。

而陣法樞機處,血色雲朵中央,白髮像是一根根細蛇的萬蟲尊者端坐蓮臺,有此血海大陣輔助,只要不遇到陸大之流,其餘正道法身都無法留下萬蟲尊者。

這位血海羅剎的大弟子倒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於直接對付血衣教,只要纏住他,隨後便可請蠱神出手!

這血海大陣乃一張古陣圖加血衣教歷年來收集的血液冤魂組成,汙穢兵器,常法難破,端得恐怖。萬蟲尊者遠遠就看見了峰頂上的孟奇,見他手提長刀,煞氣濃郁,殺機凜然,忍不住面露猙獰,殘忍笑道。

“蘇孟,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來南荒!”

“別的地方我怕你,南荒我可不怕,強龍難壓地頭蛇!”

萬蟲尊者囂張的話音剛落,孟奇左手將霸王絕刀推出少許,又迅速按入刀鞘,刀光璀璨,一閃即逝,虛空中傳來了一聲悶響。

轟隆!悶響如同巨雷,至正至陽至剛,震得血海大陣內一位位弟子口鼻溢血,栽倒於血雲裡,被還原為精血。陽雷之下,血海迅速蒸發,一道道冤魂變得淡薄,漸至無形。萬蟲尊者呆立蓮臺,失魂落魄,肉身一分為二,一隻只蠱蟲從血肉中鑽出,完全失去了控制,轉頭吞噬起了萬蟲尊者的血肉,眨眼間,萬蟲尊者就化為白骨。

孟奇神色不變,萬蟲尊者這種大宗師已經不被他放在眼中了,即使是法身之境的血海羅剎,他也有信心將其斬殺。

“蠱神,出來吧。”

南荒之中,不僅有著血海羅剎的這位法身高手,還有一位香火神靈,如同草原的長生天,這尊神靈就是蠱神,有著地仙戰力,比血海羅剎的還要強大三分,是南荒真正的守護者。

嗡嗡嗡,半空響起了詭異的聲音,不知從何處而來,迴盪在虛空之中。

“狂刀蘇孟,為何來我南荒搗亂?南荒雖然有殺戮,有殘忍,有血腥,但這是南荒的規則,是大家公認的道理,南荒不歡迎你,滾回中原去!”

孟奇左手持著長刀,右手自然下垂,立於山峰之上,青衫隨霧而蕩,聞言不驚不怒,平靜異常。

“今日我來,只為覆滅血衣教,其他和我無關!”

“吾禮敬你三分,你卻囂張狂妄,看來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嗡隆,視線所及,大地晃動,群山搖動,煙霧騰起,遮天蔽日,像是末日來臨。遠處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背後緩緩飛起了一隻巨大無比的金色蠱蟲,方圓足有幾百丈,綻放著燦爛的光芒,能與高空大日爭輝。

這隻金色蠱蟲有眉有眼,通體覆蓋著堅若金剛的甲殼,背後長有六對半透明翅膀,輕輕扇動著,有著血腥汙穢的願力光點繚繞,既神聖又邪惡,這金色蠱蟲正是南荒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蠱神,庇佑著南荒,也庇佑著血衣教的蠱神!

蠱神長了四條人類般的手臂,兩條手臂抱著一根鐵黑色的竹節鞭,似乎異常沉重,另外兩條手臂則靈活結印,瘋狂抽取著南荒的眾生願力,將自身的氣勢攀升至搖動蒼穹的層次,彷彿能主宰此地。

多年的積累,多年的供奉,多年的轉化,讓蠱神擁有比長生天更強的力量,達到了地仙水準。願力如水,讓蠱神金色的身軀似乎籠罩上了一層漣漪,祂兩隻結印之手探出,莊嚴宏大道。

“爾冒犯神靈,理應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