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平生唯愛七尺劍,瘋王醉酒論英雄(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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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唯愛七尺劍,斬吾見我我非我。”
孟奇靜心聆聽,只見山花絢麗而多姿,漸漸遮掩住了那道鵝黃身影。
山風依舊微涼,孟奇沿著道路下行,很快便離開了洗劍閣,看見了等在外面的高覽。
高覽見他滿臉苦澀,難掩悲傷,一本正經地道。
“七尺劍,這是以劍喻人,與後面的“吾”與“我”對應,而在《道德經》裡,“吾”指肉身之我,外在之我,“我”則是內我,真我,兩者之意截然不同,昔年南華天尊就有“吾喪我”之說。”
“我又不是不知道!”
孟奇瞥了他一眼,臉上帶著幾分不高興,對這位疑似法身的高手也沒有了畏懼之色,他心死若灰,什麼都不在乎了。
高覽眼中滿是尷尬,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乾笑著說道。
“哈哈哈,俺這不是沒話找話說嗎?說實在的,烈女怕纏郎,到時候只要捨得下臉皮,肯下水磨工夫,哪有追不到的女人!”
“小兄弟,別說俺不教你,只要認準了,那就鍥而不捨,死纏爛打!”
孟奇本待制止高覽再說此事,卻聽他話鋒一轉,半是自豪半是感慨道。
“想當年,她還不是心有菩提,慈悲為懷,一門心思只在佛家,最後更是真正的剃度,但結果呢?還不是被俺得手,雙宿雙棲。”
高覽一臉自得,但忽然神情一變,語氣變得悲愴,將腰間的酒葫蘆摘下,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悔恨無比。
“若她當時真青燈古佛,怕是如今還活著,是俺害了,是俺害了!”
“凡是有心思針對她的,都被俺一個一個捏死了,那時候長樂七日血色,只聞哭聲,可,可她終究活不過來了!”
高覽此時比孟奇還要悲傷,眼眸中滿是淒涼,已是黃昏獨自愁的意味。
孟奇嘆息一聲,同病相憐,天下不知多少傷心人!
高覽收斂了悲色,揹負雙手,狂放不羈,霸道絕倫,氣息微動,想要發洩,天地之力隱隱震動,遙望洗劍閣,穿過重重阻礙,似乎看到了某個身影,他微皺眉頭,戰意凜然,壓迫而去。
“這個瘋子,居然選了最難的路,倒是值得一戰!”
一間石室內,一名青衣男子閉目端坐,膝上橫放著長劍,整個人顯得空空蕩蕩,如在遠方,氣息晦澀,氣機縹緲,好似九天之上神明,又如寺廟道觀之中的泥胎木塑。
高覽心中悲苦,目光放肆,毫無掩飾,戰意似乎是被這名青衣男子感知到了,膝上橫放的長劍,自動出鞘半寸,身上氣機蠢蠢欲動,就要爆發出驚天劍氣。
不遠處的一處小院之中,呂純陽坐在石桌之前,品茗賞霞,橘紅色的光芒染盡了半邊天,愜意閒適,手邊放著一柄赤紅溫潤的桃木劍,晶瑩剔透,好似玉質,劍身之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紋路,好似人體經絡,吞吐天地造化,匯聚日月之精華,透著靈動的氣機。
呂純陽劍眉濃密,睫毛修長,晶瑩剔透,根根分明,被晚霞染成了金色,燦爛若華,突然,劍眉一皺,眸放劍光,看向了石室之內,見師弟蘇無名氣機被引動,徐徐開口,清朗的聲音迴盪在青衣男子的心神之中。
“師弟稍安勿躁,有師兄在,無人膽敢影響你突破!”
話音一落,青衣男子膝上出鞘寶劍瞬間合攏,身上氣機散去,再次變得虛無縹緲,空空蕩蕩,好似不在天地之間,融入了無盡虛空。
呂純陽目光收回,起身而立,旁邊的桃木劍不知何時已經掛在了腰間,頎長挺拔的身姿傲然天地,雙眸深邃,看向了上下,英武的臉上露出幾分怒色,冷哼一聲,震動天地。
“高覽,你此番脫困,不去報仇,掀翻長樂,來我洗劍閣放肆,未免太不將我呂純陽放在眼中了!”
聲音傳來,讓目中無人的高覽臉上浮現出了驚色,眸子射出兩道精光,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隨之而來而來的,還有一道氣機,鋒芒絕世,斬滅萬物,雖然凌厲無比,卻又透著清靜無為之氣的道意,二者融為一體,無比和諧。
天地之間,金輝映照,璀璨絢爛,一身青衫,沐浴其中,如同仙神眾人,神聖偉岸,威嚴蓋世。
高覽活躍的時候,呂純陽毫不起眼,他自然不認識這位眼前之人,但是卻可以感受到對方深邃浩瀚的氣機,如星空大海,高深莫測,是他生平所見最強大的人,讓狂放的他都露出了戒備警惕之色,凝神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