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眼眸整個都是漆黑如墨,眸子裡有著天魔王浮現身影,周身黑氣環繞,好似九幽厲鬼,陰森恐怖,詭異神秘。

侯希白收回精神念頭,周身黑氣內收,身體好像成為了一座黑洞,吞噬萬物,連眼眸中的黑色都消退了,再次露出了純淨明亮,黑白分明的眸子,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低聲道。

“收穫還算不錯,我自創的《道心種魔大法》又完善圓滿了幾分!”

侯希白再次看向了邪帝舍利,沒有了之前的陰森詭秘的感覺,死氣殘念盡數被他煉化,只餘下了龐大的精元,透出了勃勃生機的氣息。

侯希白再次將其封在了銅罐之中,順著來路,開始返回了。

等到侯希白鑽出西寄園的井口之時,已經是月上中梢,清冷聖潔的約會格外寒冷,午夜寂靜,所有人都已經安睡了,侯希白一人行走在夜色中,猶如鬼魅,一閃就是幾丈距離,若是被膽小之人看見,定會嚇得精神失常,肝膽俱裂。

無漏寺,方丈禪房外,侯希白立在門前,主動洩露了一絲氣息,驚動了裡面睡熟的人。

侯希白推門而入,坐在了蒲團之上,看著一臉陰沉的石之軒,沒有擾人清夢的抱歉,帶著幾分得意囂張,向石之軒說道。

“師父,弟子這是第二次來了,連口水都沒喝上,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石之軒臉色漆黑如墨,沒好氣的瞪了侯希白一眼,對方毫不在意,無奈之下,只好走到桌前,為其倒了一杯茶水,只是這茶已經涼了,不見半分熱氣。

侯希白也不挑剔,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吐出了一口白氣,隨手將手中的茶杯一扔,寂靜無聲的落在了桌子上,力道用的極妙,如果被尋常練武之人看到,少不得要發出一聲驚歎,但是在場的二人都是武學大宗師,對這點小伎倆,不以為意。

石之軒坐在了侯希白對面的蒲團之上,老態龍鍾,臉上有著慈悲,一雙桃花眼,隱隱藏著冷光,內外不一,冷聲質問道。

“你今夜又來此所謂何事?”

明明白天侯希白才離開,今夜就又冒昧打擾,如果不是石之軒清楚自己也勝不過侯希白,早就動手了。

侯希白看著極不耐煩的石之軒,也不囉嗦,右手從袖子中掏出了陶罐,輕輕的放在了地板之上,平靜無比的看著石之軒,輕聲道。

“邪帝舍利,已經送到!”

“石師不會忘了白日所言吧?”

石之軒臉上浮現了震驚之色,眸子裡射出兩道璀璨的光芒,殘影一閃,銅罐就落入了石之軒的手中,目光中充滿了炙熱,死死的盯著銅罐,漸漸的激動了起來,全身都在顫抖,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額頭甚至冒出了晶瑩的汗珠。

石之軒這些年來,深受人格分裂的困擾,一會慈悲為懷,一會心硬如鐵,一會多愁善感,一會冷漠殘忍,或是慈父,或是狂士,或是魔頭,或是聖僧,誰知道他這些年是如何過下來的,極為不易。

“邪帝舍利,終於落到我的手中了!”

石之軒並沒有立刻將銅罐開啟,邪帝舍利會散發一種無形的波動,方圓數十里內的,所有魔門高手,甚至佛門高手,都可以感應到,這裡可是長安,不知隱藏了多少佛魔兩道的高手。

石之軒需要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汲取邪帝舍利中的龐大精元,用強大的精氣強行踏入大宗師之境,利用境界突破的蛻變,彌補自己心境的破綻,重回圓滿無缺的狀態,這個過程需要絕對的安靜和安全。

石之軒將手中的銅罐放入了袖中,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侯希白,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中有著疑惑閃過,質疑的問道。

“白天,你不是說邪帝舍利不在你手中嗎?”

石之軒十分確信銅罐中封存的就是邪帝舍利,侯希白是想要和他結盟,絕對不會用一枚假的邪帝舍利來騙他,沒有任何的意義,甚至還會弄巧成拙,使得二人反目成仇,再也沒有了結盟合作的可能。

侯希白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做出如此不智之舉,聽到了石之軒的詢問,直言道。

“楊公寶庫就在長安城,是魯妙子土木機關之術大成之作!”

“攔得住天下人的腳步,卻攔不住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