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少林寺來了一位高僧叫什麼齊洛亞的,給很多人看病,不用醫藥,也不針灸什麼的。就是念幾句經,不管什麼樣的病,都立刻會好。老嚴,你去讓人將這位高僧請過來,給儀兒看一看,說不定會有希望!”

“別傻了,儀兒已經死了。醫生不是檢測過了,腦電波,心電圖都已經沒有了。什麼高僧,唸經就會好,你也是學歷高的知識分子,怎麼相信這些迷信東西!”

嚴壽鏡手掌微微停頓了一下,心神微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嚴壽鏡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此刻卻因為女兒,多麼希望這世界真的有起死回生。

“那儀兒的身體為什麼還軟綿綿的,還帶著溫度,她的臉色一直紅潤,可能只是睡過去了,不是死了!”

這個老婦人抹眼淚爭辯道,人如果死亡了,身體都會變得僵硬,身體冰冷,臉色也是蒼白的,嚴元儀沒有這些變化,所以才會讓老婦人認為沒有死亡。

“我問過武運隆了,儀兒的武功已經練到了肉身菩薩的境界,死了就很那些肉身菩薩一樣,身體會跟活著的一樣,等幾十年之後才會漸漸的脫水。”

嚴壽鏡終於還是忍不住傷心,一臉悲色,人間悲苦之事,莫過於少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嚴壽鏡膝下只有一女,白髮人送黑髮人,如何能不悲痛欲絕,他所有的念想都隨著女兒的死亡消散了,心中空落落的,好像是行屍走肉。

“肉身菩薩,你也相信肉身菩薩!現在儀兒好歹有一線希望,少林寺最近來的那個和尚齊洛亞,並不是什麼騙子,我好像聽武運隆說過,他是古瑜伽的正宗嫡傳,修行高深,已經到了活佛的境界,你把他請來,說不定真的能有一線希望也說不好呢。”

老婦人抹著眼淚,聲音高了幾分,陷入深淵黑暗之中的人,哪怕是隻有億萬分之一的希望,也許想要抓住那可能存在的光明希望,絕不願意放棄。

嚴壽鏡看著一日白頭的妻子,明白她心中的悲傷和絕望,嘆了一口氣,做出了妥協,點點頭,說道。

“我去請武運隆他們去一趟少林寺,請那位高僧前來幫儀兒看一看的!”

嚴壽鏡心中也是抱著萬一的僥倖心理,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成活馬醫,想要抓住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說完這話,嚴壽鏡更顯蒼老了,他為了女兒,信念居然動搖了,心中沒了支撐,散了一口氣。

不過一天的時間,嚴家大院,吳文輝、武運隆、劉沐白都齊聚在了嚴家。

嚴壽鏡看著大廳內的一人,身著紅色的僧袍,一臉的苦相,眸子平和澄淨,目光明亮,面容和華夏人有著輕微的區別,膚色更黑一點,目深鼻隆,輪廓帶著幾分歐美人的特徵,靜靜的站著。

“這就是那位奇洛亞?”

嚴壽鏡終究還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充滿了質疑,目光凌厲,打量著奇洛亞,就差把騙子兩個大字印在奇洛亞的臉上了,認為對方不過是裝神弄鬼,和古代那些術士沒什麼區別。

奇洛亞嘴角扯動,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他是佛教苦修者,印度如今已經是溼婆教的天下了,佛教生存艱難,為了弘揚佛法,這才接受了少林寺的邀請,前來傳法講經,交流感悟,因為心性慈悲,就為一些信徒出手治療疾病,這才導致名聲大振,被傳的神乎其神。

奇洛踏前一步,手指掐動手印,尾指彎曲,食指扣在一起,嘴唇顫動,發出了一個“吽”字,這一聲音發出,好像寺廟裡面敲大鐘,空氣震動,嚴壽鏡被聲音震得牙齒都發麻了,猛一下跳了起來。

人站在寺廟的大鐘前面,猛烈的敲鐘,聲音可以震得人的全身的骨髓都發麻,這就是嚴壽鏡此時的感受。

“你最近心思不寧,積鬱成疾,血淤積在了肝臟這個地方,我這一下,聲音震散了你肝臟處的淤血,你站起來試試,是不是身體上舒服了很多。”

嚴壽鏡眉頭緊皺,起身而立,走動了兩步,果然輕鬆了許多,心頭好像也沒有沒有那麼壓抑了。

但是嚴壽鏡心中一些觀念已經是根深蒂固了,很難改變,眸子裡閃過思索之色,目光依舊充滿了懷疑,堅定的說道。

“這是心理暗示!”

奇洛亞看著固執的嚴壽鏡,明白這是知見障,人們對一些自己不曾見過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懷疑,這是假的,倒也不足為奇,搖了搖頭,解釋著其中的道理。

“這不是心理暗示,這是真言功夫,我用聲音震動了你體內的氣血,幫你活血化瘀,也是一種科學,應該稱為音療!”

奇洛亞不是騙子,境界很高,富有智慧,修行到了活佛的境界,不曾用虛言誆騙嚴壽鏡,回答的都是實話,讓嚴壽鏡有了幾分信心。

如果奇洛亞一上來就裝神弄鬼,嚴壽鏡絕對不會讓他治療嚴元儀,會將他直接趕走,好在奇洛亞真的是高僧,恪守內心,不說誑語,實事求是,倒是讓嚴壽鏡對他印象大好,感覺到了這個和尚很有意思。

劉沐白,武運隆對望了一眼,倒是不覺得什麼,他們都是丹道高手,對齊洛亞的真言發音倒是覺得很正常,只是兩人的拳法是以殺人技,打法見長,對於真言治病救人卻遠遠沒有這個和尚這麼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