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陳艾陽眉頭微皺,對於王超的說法,他心中有些不認同。

當初陳艾陽帶藝拜師,也是正兒八經的向李道清磕過頭的,這是規矩,也是禮數,容不得馬虎。

不僅僅是陳艾陽,薛連信、朱智洪。釋永信三人也是微微皺眉,自古以來,收徒拜師,都是有著一套完整的規矩的,需要十分莊嚴謹慎的,他們弟子也都是磕過頭,才會收入門下。

王超突然這麼一句,就相當於打他們的臉面,說他們是一些食古不化的老古董,老頑固,不懂得變通,不知道與時俱進,真是開了地圖炮了。

不過幾人都是心機沉穩之人,王超怎麼做,是他的事情,他們也不好開口,只是當做沒有聽見。

霍玲兒將手裡的茶敬上,王超喝了一口,放到了一旁,又拿出了一柄寶劍,作為拜師禮,送給了霍玲兒。

王超看著手中的寶劍,神色間帶著幾分倨傲和得意,眼睛微微眯著,寒光閃爍,輕聲道。

“這把劍,是我和一個人比武,空手從他手中奪下來的,那個人沒有臉再要回去了,我也就留著了。”

“不過這把劍在我手裡也沒有用,索性就送給你當見面禮吧!”

這柄寶劍,古色古香,劍鞘是鯊魚皮鞣製的,劍身狹長,鍛造得很鋒利,一看就是出自名家匠人的手筆。只要輕輕一碰,足可以割破人的面板,吹毛斷髮,削鐵如泥。尤其是劍尖部分,如鋼針一樣尖銳,隨便一戳,就能在血肉之軀上戳個大窟窿。

劍術高手拿著它,以一當十,絕對不是問題,這等寶劍價值不菲,千金難求。

薛連信,朱洪智看著這口劍,對望一眼,眼中閃出一絲疑惑,透著幾分猶疑,開口問道。

“這病寶劍的主人,是不是武當九宮派的傳人?”

王超微微一愣,轉頭看了一眼兩位拳術宗師,眉頭一皺,回憶了當時的情形,點點頭,肯定道。

“沒錯,當時他自稱是武當九宮派弟子江海!”

朱智洪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搖搖頭,神色凝重的說道。

“這個叫江海的,我也聽說過,他是武當派正宗九宮劍的傳人,他們這派的劍術,講究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你奪了他的劍,等於砸了九宮派的招牌,當面打臉,這個樑子結得有點大了。不好化解啊。”

朱智洪看著王超手裡的寶劍,伸手拿了過來,刷的一下抽出,撫摸著雲紋劍身,再次仔細的確認了一下,看見劍身上兩個鳥文,點點頭,確認無疑了。

王超看到朱智洪的動作,心中一動,眼睛盯著劍身上的兩個鳥文,有些疑惑的問道。

“樑子既然已經結下了,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王超自出道以來,還沒有怕過誰?”

王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自覺的眨動了一下,視線掃過了另一旁的陳艾陽,多少有些心虛不自然,接著問道。

“這把劍有什麼來歷?劍身上的文字,我也不認識,不知道這把劍叫什麼名字?朱大師閱歷豐富,還請指點一二。”

王超連高考都沒有參加,十足的學渣一個,哪裡能夠認得劍身上的鳥文,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懂行的人,自然要問清楚。

朱智洪聞言,拇指指腹在劍身上的鳥文上摩挲了一下,眼神中帶著幾分回憶,神色複雜的說道。

“這柄寶劍是武功九宮劍術的傳承代表,民國時,國術館館長李景林為武當門尋找高明的匠人,專門鍛造了這柄寶劍。劍身上的文字不是小篆,也不是大篆,而是鳥形文字,雖然我也不認識鳥形文字,但這口劍的名字叫龜蛇,上面的兩個字,應該就是這兩個吧。”

龜蛇劍這個名字很有武當派的風格,武當派的道士在山上練氣修行,觀察烏龜和蛇,參照兩種動物,一靜一動,創立了象形拳法,劍法殺招,就連武當供奉的真武大帝,也有著龜蛇二將相輔佐。

“龜蛇劍嗎?”

王超聞言,若有所思,低著腦袋,眸子裡浮現了一抹陰翳,他明白,自己這算是將武當九宮派徹底得罪了,奪取了人家門派的傳承寶劍,這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陳艾陽聞言神色一動,武當九宮派的龜蛇寶劍,他也曾經聽李道清說過,是門派傳承寶劍,代表的意義重大,沒想到居然會王超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