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中止。

傅沉逸讓人將失神的阮童瑤帶走,不想她繼續看著現場這狼狽的一幕。

隨後,傅沉逸面向所有前來觀展的人,誠懇道歉:“抱歉各位,沒想到給各位帶來了這麼多不便,畫展今天沒辦法繼續開展了,各位的損失我會一力負責,還請諒解。”

聞言,觀眾們紛紛可惜的嘆了口氣,陸陸續續的離開。

傅沉逸面色凝重,目光落在被毀掉的那些畫上,閉了閉眼。

他本想給瑤瑤一個驚喜,現在竟就這麼沒了。

睜開眼,他看向盛景鑠,聲音微微沙啞:“當初,我就不該讓瑤瑤回來,我早該知道你本性難移。”

盛景鑠沉浸在得知真相的巨大悔痛中,根本沒有反駁他的力氣,想到阮童瑤曾經經歷的那些,他心口像是被紮了一把尖刀,刺疼難耐。

緊攥著拳頭,他轉身離開。

傅沉逸看著滿地狼狽的畫,深吸了口氣,走過去一幅一幅的撿起。

正收拾的時候,目光中忽然出現一隻白皙的手,他動作微微一頓。

“這幅畫很美。”

溫柔的聲音悠緩傳來,傅沉逸抬頭看去。

一襲丹青色長裙的女人正拿著一幅向日葵的畫仔細端詳,眉眼微微彎著,像秋日的水一般恬靜。

“梨落?”傅沉逸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你不是在國外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伯父伯母不是要過生日了,我回來看看他們。”溫梨落把手裡的畫遞過去,眸色柔和,“沉逸哥哥,你從小就喜歡畫畫,沒想到現在都辦畫展了,很有感覺。”

傅沉逸接過畫,臉上帶著抱歉的笑,“難為你費心了。”

他看著被砸的七零八落的畫展,唇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有時候喜歡抵不過現實。”

很多事情不是想的那麼簡單,就好像盛景鑠的幾句話,他的畫展就被叔叔砸了。

捕捉到他眼裡的失落,溫梨落心底升起幾分心疼,“沉逸哥哥,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在我看來很成功,人都會有灰暗的時候,但一定要向陽而生, 就好像這副向日葵,你畫它的初衷難道不是這樣嗎?”

傅沉逸抬眸,看著她溫柔的可以包容一切的雙眸,神色微微一怔,唇角緩緩上揚,“你從小就是這麼善解人意。”

……

調整好情緒,阮童瑤瞭解傅沉逸,知道他不想自己看到他狼狽的一面。

眼見著時間已經不早了,她打車往幼兒園的方向過去。

“師傅,就在前面的路口停就可以。”

阮童瑤說完,付了車費後就下車往對面走去,看到阮小笠的身影,她眼裡湧起笑意,剛要出聲叫他,一個男人突然出現擋在了小傢伙身前,下一秒,她看見男人火速把人抱走。

阮童瑤神色一緊,猛地追上去,“你們幹什麼!放了我的孩子!”

幾個歹人聽到聲音,直接把鬧騰的小孩塞進了麵包車,快速啟動,一溜煙跑了。

阮童瑤緊張不已,使足了力氣追,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越來越遠。

“小笠!”

她瘋了似的追,卻不慎摔倒在地,鑽心的疼迅速傳來。

阮童瑤手足無措,顧不上疼,連忙拿出手機給盛景鑠打電話。

盛家在本地的勢力根深複雜,現在能救小笠的就只有他了。

“接電話啊!”她眼眶躥紅,整個人在崩潰邊緣,猶如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