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來的,是一陣席捲狂風的盛怒:“親媽就可以任意妄為,隨便傷害我在意的人嗎?”

“你在意的人?”盛母氣得坐不住了,“你在意的是誰?阮童瑤?景鑠,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那女人不是個好東西,她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的!”

“她跟野男人私奔之所以還回來,肯定就是想報復咱們!還有那個野種……”

野種二字,當即勾起了盛景鑠心底壓抑的怒火,打斷了盛母的話:“他是我兒子!”

“阮小笠是我的親兒子。”

盛景鑠鄭重其事的重複了一遍,“野種這種稱呼,我不想在您嘴裡再聽到一次!”

“你——”

盛母氣極,站起了身來,難以置通道:“好啊你,居然為了個野……”

縱使她有百般不樂意,卻也不想上綱上線把母子二人的矛盾激化,她剋制自己把“種”字嚥了下去,繼續說道:“為了不相干的人,你竟然威脅你媽?”

“哼,總而言之,那孩子我是不會認的!我盛家可不是垃圾回收站,什麼都收!”

盛母態度堅決果斷,毫不留情面。

“既然是這樣,那媽又為什麼私自把孟卿給放走?”

盛景鑠現在不想跟盛母過多爭辯阮童瑤母子,話鋒自然而然轉到了孟卿的身上。

提到此事,盛母的面色稍起了些變化。

“卿兒的事,我已經聽說過了。”

盛母口吻平淡,為孟卿開脫:“她也是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那些事來。說到底,卿兒也是為了你好,不忍心看你深陷其中!”

“為了我好?”

盛景鑠覺得這說辭可笑至極,面色冷得可怕,厲聲質問:“綁架小孩威脅母親,也是為我好?”

“您向來看重臉面,如今孟卿搞出這等事,要真傳了出去,我盛家可算是出盡風頭了!”

盛母眸光一沉。

孟卿此次玩的過了火,她是知道的,但出於對阮童瑤敵意,她毅然表明自己的立場:“哼,還不是怪那賤人不檢點!要不她又跑來招惹你,卿兒怎麼會這麼做?”

“夠了!”

盛景鑠不想再聽盛母對孟卿偏袒圍護的說辭,沉冷道:“此次參與綁架的所有人,已經被我抓乾淨了,倘若他們供出主謀,您說,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盛母臉色一白,原本高漲的氣焰頓時滅了大半。

畢竟這權利是她給孟卿的,要是阮童瑤真的追責起來,恐怕自己也會牽連其中。

想到這一層,她急忙的撇清關係:“這些都是卿兒一手策劃的,你問我做什麼?”

她側過身去,說話的態度也漸漸有了絲毫的溫度:“再說了,阮童瑤跟那孩子不是沒事嗎?既然好好的,何必那麼斤斤計較?”

另一端,阮童瑤連禮服都沒來得及換,趕回了醫院去。

病房裡空空如也,並沒有阮小笠的蹤跡,嚇得阮童瑤腿都軟了,奔到門口抓住一個護士就問:“護士,我問一下,這間病房裡的那個小男孩去哪兒了?”

“小男孩?”

護士疑惑的皺了下眉頭,往病房一瞧,隨即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這位女士,我是晚班的,才剛來還不知道病房裡的患者情況呢。”

“哦,好,打擾了。”

阮童瑤沒有得到阮小笠的下落,腦海中下意識的閃過了盛景鑠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