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承乾宮。

“殿下,因為沈鬱可能有偵查類法術,我們會帶人潛伏在大殿暗道裡,血衛和死士營也已經潛入進皇宮,只待殿下一聲號令,便可以將皇宮圍個水洩不通。”

東廠督主神情嚴肅,仔細的回報著情況:

“不過因為殿下給了他皇室秘印,他的實力可能比殿下高出不少,最好是將藥直接投進他的酒壺裡,再配合魔植的氣味,可以讓他的實力下降一個大境界。”

因為不清楚沈鬱的真實修為,所以督主只能往九大仙門首席弟子這邊靠,畢竟能獲得殿下的信任,此人在仙門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是以他估計沈鬱有著金丹後期到金丹巔峰的修為境界。

在此基礎上,再下降一個大境界,這裡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拿捏他。

“嗯,一定要小心,我這個沈大哥頗為不凡,一切都按照最高規格來。”

點點頭,白君赫自信一笑。

……

接到白君赫有事相商的沈鬱一路來到了承乾宮,推開門,便看到了當朝太子大擺宴席,獨自一人坐在位置上。

“沈大哥,你終於來了,快座快座。”

白君赫十分熱情的歡迎著沈鬱,絲毫見不到任何反常。

沈鬱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躲在大殿暗道內的東廠督主,以及少量錦衣衛,內心並沒有當做一回事。

入座之後,便是淡淡道:“如今整個京城朝堂,已完全在我們的掌控中,不管那個刺客是誰,只要他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們,接下來我們可以正式逼刺客現身,進行圍殺了。”

“多謝沈大哥,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來,我敬你一杯。”

美酒入杯,白君赫將其推到了沈鬱面前,豪邁道:

“為表誠意,我先乾為敬。”

靜靜看著白君赫的舉動,又瞥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美酒,沈鬱頓感無趣,搖了搖杯中酒,隨後像是不小心失手,酒杯落地,只聽到“砰”的一聲,酒杯碎成了好幾塊碎片。

“手滑了。”沈鬱語氣平靜,決定開門見山,要是這個白毛太子沒有一個好的藉口,那就等著他取代白君赫,成為這個皇朝的太子吧。

無論是讓白君赫幫忙,還是自己成為太子,都可以獲得殿試名額,所以他不著急。

“說吧,你還隱瞞了什麼,之前我還以為你是被雪藏躲避刺殺的緣故,這才需要一個人來假扮太子,好引刺客現身,但從我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連普通官員都隱約知道你這個太子的存在,一個能在宮廷中肆意殺戮皇族的刺客,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你。”

沈鬱慢條斯理的聲音令白君赫臉色的笑容一僵,逐漸收回了表情,臉色變得陰鬱。

但沈鬱分析還在繼續:

“我猜,你能活著,本身就說明是他允許你這個暗中活動的太子活著,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不知是何原因,他讓你一直活到了現在。”

“所以你需要一個大家都認為是太子的人,然後讓他在你自導自演的刺殺中突然消失,你是想逼迫皇帝為了平息儲君被害,動搖國本的言論,把你這個真太子的身份挑明?拉出來安撫人心,到那時刺客才可能真正動手?”

“假裝暴露?替身誘餌?合力圍殺?不不不,你真正想要的,是一個可以走上明面和刺客正面對決的機會。”

說到這,沈鬱眼前逐漸一亮,而白君赫逐漸沉默了下去。

等再度抬起頭來,已經是面帶苦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沈大哥,我本來是打算在你刺殺離開後,用你的劍氣和我的血來偽造現場,造成太子身亡的假象。”

“我有必殺這個刺客的理由,不希望別人插手。”

沈鬱靜靜地盯著他,隨後不屑一笑:“就憑你?你憑什麼認為這一點毒酒能打敗我?還是說你對自己的實力過分自信?有計劃是好事,但這種蠢到家的計劃,還拼命隱瞞著不讓我知道,簡直蠢到家了。”

沈鬱毫不客氣的斥喝道,隨後聲音一冷:“既然刺客需要的是明面上的太子,那你就退場吧,我會連帶著你那份一起解決。”

說著,沈鬱的面容一陣蠕動,很快就化作了白君赫的樣子,白髮金瞳,同樣俊郎的外表,就算是皇帝在這,光從外表上也分不出兩人的不同。

兩人一個臉色嚴肅,一個兇殘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