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件事不好辦。”

看了一眼臉色陰沉,就這麼看著劉陽無頭屍體的劉龍,劉雲濤幾度欲言又止,他對劉陽的死,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憤怒,所為的,僅僅是劉陽身上的劉字,而不是劉陽本人。

但劉龍不同,二品根骨地靈之體,那是劉家未來崛起的希望。

他不能不顧劉龍的想法。

但沉默了幾聲,他還是說道:“雖然李雲隆說過會徹查此事,但按照我的估計,此事應該會不了了之。”

“沈鬱畢竟是一品根骨,是宗門的重點培養物件,又加上誅邪殿銀月仙君以及沈歡這個同樣是一品根骨的天才,除非可以確切拿到他殘殺同門的證據,否則執法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雖是新晉仙君,但也只是丹成四紋的金丹修士,這輩子金丹巔峰無望,更別說元嬰之境,在宗門的地位,遠遠比不上天元七子,我劉家,人言輕微呀。”

劉龍安安靜靜地端坐不動,目光中詭異的淺藍色光芒陡然釋放,他直勾勾地盯著劉陽的屍體,像是一個遭受打擊,一蹶不振的萎靡青年,不過他嘴裡卻突兀地輕聲道:

“那個沈鬱,有古怪!”

“劉陽的屍體雖然損壞嚴重,已經看不出什麼有利的痕跡,但正是如此,才更顯奇怪,宗門歷練滿打滿算不過七天,就算劉陽第一天就橫死當場,但天地靈氣所造成的痕跡,卻不會這麼快消散。”

“然而劉陽身上除了這些破損不堪的傷口,卻沒有留下一絲靈氣反應,而且不止是劉陽,司馬家死去的幾具屍體中,除了他們本身的靈氣反應外,我同樣沒有勘察到屬於沈鬱的靈氣反應。”

“這麼說,兇手真不是沈鬱?”

聽到劉龍的分析,劉雲濤眉頭緊鎖,猶豫道。

“或許吧,現在的疑點,就出現在沈鬱根本沒有實力擊殺凝氣四層的司馬流雲,哪怕是一品根骨,也不可能只用三個月時間,就做到跨越三級擊殺司馬流雲。”

劉龍臉色冷靜地可怕,目光在四具屍體上來回掃視,眼中的寒芒幾欲是迸射而出。

“但……在他身上,絕對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跟他的真實境界有關。”

“百日築基期間去修煉斂息秘術,隱藏自身的真正境界,這怎麼想怎麼可疑,除非,他在百日築基期間,身體出現了什麼大問題,而且是短時間內治癒不好,會危及他一品根骨地位的巨大隱患,所以才需要隱藏自身。”

“但這樣的話,還是說不通他究竟是如何擊殺司馬流雲的。

“不過沒關係,只要在宗門,你總有需要動手的時候,而我,會死死盯住你……”

靜室中,劉龍一個人如同雕塑,枯坐不動,陰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不斷地喃喃低語。

……

接下來的幾天,天元碑林出現變故,全體弟子幾近團滅的訊息不脛而走,已經傳遍了天元宗,被大部分弟子所得知。

與此同時,沈鬱蓄意報復,在宗門秘境中殘殺同門的殘忍行徑,同樣開始小範圍擴散。

一品根骨的名號,自帶光環,此事一經傳出,立刻引發了他們極大的關注,大部分人對此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但還有小部分人,要求執法堂一視同仁,抓拿沈鬱回去調查。

不然一品根骨殺人就不需要懲罰,他們不服。

執法堂的反應同樣很快,他們第一時間取證,分析,並控制訊息擴散,同時要求沈鬱積極配合。

對此,沈鬱並沒有什麼意外,潑髒水引動輿論熱潮而已,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之前,這對他而言無傷大雅。

至於劉龍方面,他已經打定主意弄死對方,只要劉龍一死,他的斂息秘術就是安全的,現在只需要等待對方進行討伐行動,外出宗門的這個機會而已。

萬事謀定而後動,沈鬱已經透過顧明得知了劉龍的不少資訊,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地靈之體不僅可以望氣,還能透過提前看到氣的執行,來躲避任何攻擊,其難纏程度就算比之凝丹期的修士,也過猶不及。

而且還有劉雲濤這個新晉仙君為其保駕護航。

仙君修士,哪怕是雜丹,那也是貨真價實的金丹,其實力也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應付的。

然而即便如此,也沒有讓沈鬱心生畏懼,都已經得罪了一個仙君老祖,他不介意再得罪一個。

唯一的念頭就是弄死劉龍必須要充分計劃,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讓任何人都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毫無疑問,需要外出宗門除魔衛道,斬妖除魔的討伐行動,就能滿足這一條件。

他只有準確掌握劉龍外出宗門的時間和地點,才好制定針對性的計劃。

接下來幾天,徹底洗脫了嫌疑之後,沈鬱再次來到了內務堂。

內務堂分為三處,一處是煉製靈丹妙藥的丹殿,一處是煉製法寶兵器的器殿,一處是統領資源物資的靈殿。

而沈鬱的目標,自然是器殿。

超電磁炮作為他威力最大,隱蔽性和行動性最好的手段,普通刀劍所能發揮的威力雖然不俗,但沈鬱卻並沒有滿足,而是希望更進一步。

讓自己的超電磁炮發揮出最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