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濤聲音沙啞,開口道:“三位,你們確定,這僅僅是因為任務的意外情況麼?”

銀月三人對視一眼,還是李雲隆這個快人快語的大老粗嘆了口氣:“你也是仙君,應當知道遇到這些異常之事會遭受什麼難以抵抗的危險,現在又屍骨無存,註定只能當做一樁無頭公案。”

“三位,若劉龍之事不是詭異所為,而是被宗門的人殘忍殺害呢?”

劉雲濤眼神凌厲毒辣,目光就這麼瞥向了站在一旁,面無表情,閉目養神的沈歡,厲聲道:

“在劉龍出任務的半天后,沈鬱同樣接取了討伐任務,外出宗門,諸位別忘了,劉陽之事才過去了多久,如今劉龍接連遇害,整件事件,必然跟那個小畜生有關。”

此話一出,沈歡睜開了眼睛,銀月同樣眉頭一皺,呵斥道:“看在你死了族人的面子上,這一次我不計較,但你若再誹謗我的弟子,休怪我不講情面。”

李雲隆同樣是嘆氣道:“這種捕風捉影的荒唐之事,別人輕信,但你身為仙君,不應該不知道築基初期跟築基後期的差距有多大。”

“事實上,我在第一時間同樣懷疑過沈鬱,但跟他出任務的顧明僅僅是築基中期修士,一個顧明就不是他們兩人聯手可以戰勝的,更別說還有一個同等級的弟子在。”

“劉龍說過,他之所以修煉斂息之法,就是為了隱藏自身的真實情況,我有理由懷疑,那個沈鬱在進入宗門之前,就有著築基以上的實力,或者修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秘法,乃至成為了邪災眷屬,實力這才突飛猛進。他的真正境界,絕不止是凝氣一層。”

劉雲濤面色陰沉,沉聲道。

眾人對視一眼,皆是搖頭嘆息。

這已經不是推測,而是生編硬造,硬生生地給沈鬱增加了罪責。

圖什麼?

眼見這一幕,劉雲濤也知道這個說法不足以讓宗門徹查沈鬱。

但他相信,劉龍一事絕不僅僅是巧合。

“不管三位信與不信,我都堅持自己的看法,那個沈鬱絕對有問題,劉龍之死跟他脫不開干係,我要求徹查沈鬱。”

劉雲濤眼神惡毒,神情扭曲道:

“若他真只是凝氣一層,跟此事無關,我自願前往外海,終身鎮守蓬萊仙府,永不回內陸!”

此話一處,眾人紛紛一驚。

沉默已久的道陵仙君終於開口,眼神微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就是忍受著自己的修為被腐蝕,壽元被吞噬,靈氣變的混亂,心智變的瘋狂,肉身異變成怪物,最終淪為混沌本身麼,我不信他是無辜的!”

每多說一句,劉雲濤的臉色就變白一分,但還是厲喝道。

他已經在外海待了數十年,清楚地知道終身鎮守蓬萊仙府所帶來的慢性死亡是一種怎樣的煎熬,那是一種徹徹底底的折磨,但他不在乎,或者說他不相信沈鬱是無辜的。

“這……”

銀月想反駁,但在劉雲濤一名仙君拿命要求下,她的話也變得不好使。

鎮守蓬萊仙府,這是有利於全天下修士的責任,而一名願意終身鎮守蓬萊仙府的金丹修士的要求,只要不過分,是不會被拒絕的。

而徹查沈鬱的情況,就屬於一件不算太過分的事。

沉默良久,道陵仙君拍板子決定:“好,不過他出任務去了,待他回來,就按照你的要求,徹查他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