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自己去。”

雲綰綰沒有耽擱,跟著丫鬟們走到了雲將軍的寢房裡。

一進房間,就看見瘦骨嶙峋躺在床上的雲將軍,以及在旁邊聲勢浩大做法事的一眾黃袍道士。

雲瑤瑤迫不及待:“道長,姐姐才是父親最疼愛的長女,快取姐姐的血為父親治病吧!”

雲綰綰一臉冷漠,要用她的時候就是“最疼愛的長女”了?

黃袍道士聽完就走過來拿出匕首:“得罪了,大小姐。”

在匕首快要劃破手腕的那一刻,雲綰綰嗤笑,收回了手腕。

“大小姐?”黃袍道人蹙了蹙眉,難道這大小姐連為父取血都不捨得?

“姐姐,你要眼睜睜看著爹爹撒手人寰嗎?”雲瑤瑤換了一副梨花帶雨的大方懂禮樣子,“姐姐,一切都是我的錯,您不要這麼狠心拋下爹爹,你……”

“閉嘴,吵死了。”雲綰綰眉眼懶散,“再說話就真沒人救得了雲將軍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震懾了,雲瑤瑤當真噤聲。

雲綰綰不再理她,幾步走到了雲將軍的床邊。

雲將軍面色慘白,瘦骨嶙峋,完全不像一個年近半百的壯年男人,已經瘦到脫相,連她這個陌生人都看著心疼。

被妖鬼纏身的人云綰綰見的多了,可這樣的……

雲綰綰蹙眉看向黃袍道人,問道:“依你所見,雲將軍的病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黃袍道人輕咳了一聲,故作鎮定地說道:“在草民看來,雲將軍沒有傷病在身,卻是日薄西山之狀,顯然是被妖邪上了身,大小姐快讓草民取血驅妖救人啊!”

雲綰綰表情平淡如常,看向黃袍道士,淡淡地問道:“要取血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個問題需要道長解惑。”

黃袍道人攏了攏袖子,對自己在玄學方面的成就和知識儲備充滿自信,昂首道:“大小姐請問。”

“我想問的是,雲將軍身為大將軍,一生殺伐不斷,早就成為了自帶煞氣之人,又是男子,陽氣極重,本應是最不該被妖鬼侵擾之人,為何反倒被妖邪上身?”

“自然是因為這妖物太過厲害。”黃袍道人相當自信,振振有詞。

可這在雲綰綰看來簡直是大言不慚!

雲綰綰冷笑一聲:“雲將軍自帶煞氣,能破煞氣的妖鬼是為厲鬼,可古往今來厲鬼都是索命的,哪裡會這般細水長流地折磨雲將軍?”

“你……!”黃袍道人被鬍子都氣飛了。

這時雲綰綰接著說道:“雲將軍分明就是被人用巫蠱之術詛咒了,巫蠱之術就是用活人鮮血為引,你到底是想救人,還是想害人?”

“你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要害雲將軍?”黃袍道人振振有詞,“我看你就是不捨得為了雲將軍取血!”

這時當家主母顧平歌也聞聲進來,聽了雲瑤瑤轉述個大概,臉色陰沉:“叫你過來是給老爺取血的,不是讓你耽誤道長做法事,把她按住,取她的血!”

“等等。”雲綰綰抬眸,“誰說我是耽誤道長做法事?我的意思是我能解巫蠱之術,至少比這假道士專業得多。”

顧平歌冷哼了一聲:“鄉下來的野丫頭還敢信口開河?給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