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車的時候,還是南宮夜玄先踩在木板上,然後對她伸出手,外頭的風雪未停,姜卿紜冷的發抖,把自己的手遞給南宮夜玄,只是被他隨手一拉,輕巧的便被他帶進了馬車裡。

“呼!”

姜卿紜貪婪的吸了口氣,“果然還是馬車裡也暖和,方才在大殿上還有一些冷了。”

南宮夜玄笑著看著她把桌上的點心拿起來吃,“怎麼,宮宴上的還沒吃夠?”

“沒怎麼吃。”姜卿紜咬了兩口,“在大殿上,耳根子不太清靜,沒有胃口。”

記得顧韻兒,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嘲諷她。

線下想來,她曾經對顧韻兒的好,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了,我記得三皇子是月貴妃的兒子,那她今日故意針對我,莫不是有什麼其他的算計?”

姜卿紜親眼看到過月貴妃對她的痛恨。

不,或許也不是對著她的。

“她為什麼會針對你,這個還不得而知,或許是出於私心,又或者是見皇帝寵愛一個郡主而不疼愛自己的孩子的嫉妒吧。”

南宮夜玄對皇帝過往的事情並不是特別清楚。

但是他也知道,皇帝一點都不喜歡三皇子。

儲君的位置,也一直沒有人選。

或許君盛奕所做的計劃,在整個範圍之類,把他的月貴妃也算計其中,他想要的,不僅僅是太子之位。

“皇上確實對我有大恩。”

姜卿紜想了想年少時的皇帝。

他總是用一種很期待,又很虧欠的眼神,遠遠的看著她在一邊習武,他似乎看著自己想起了一個人,或許也是因為那個人,才對她這麼照顧。

父親姜正是他的左膀右臂,出征前把年幼的自己託付給皇帝,就好像已經做好了死在邊疆上回不來的打算。

姜家所有的兒郎,最後也全部戰死沙場。

父親,又為什麼會那麼確定皇帝一定會對她很好?

“你啊,沒必要思考太多,眼前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

南宮夜玄眯了眯眼,把玩兒著姜卿紜的髮絲,聲音明明如同漂浮的羽毛一般輕巧,卻實實的砸了下來,“他們不會給我們太多安靜的時間,萬萬顧好你自己,當然,我會保護你,你什麼也不用怕。”

“那我要是給你造了麻煩呢?”

“怕什麼?我會給你平,所以以後受了委屈,儘管還回去便是。”

姜卿紜靠著後背的枕頭,任由南宮夜玄玩弄著自己的頭髮。

他的臉色也柔和下來,在姜卿紜面前,再也沒有了對外人時的冰冷,那個溫文爾雅的南宮夜玄,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那般清晰。

“我知道,你自己可要注意安全。”

姜卿紜不知道南宮夜玄他們有什麼計劃,這個計劃裡面,或許自己的出現也是意外。

南宮夜玄答應過皇帝,這萬里河山,都會給他看顧好。

可據她所知,他南宮夜玄可是在半路上來到這個國家,莫名其妙的成了攝政王,又變成了皇帝身旁的紅人。

他對這個國家真的熱愛到如此程度了嗎?

還是說,另有所圖?

守護這個國家,這個承諾,靠他一個人,得多難?

南宮夜玄薄唇微抿,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揚起一抹微笑,恍如隔世般,姜卿紜心頭的擔心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南宮夜玄,到底還是南宮夜玄。

他將她抱起來,側放在自己腿上,雙手摟著女人的腰身,下巴枕著她的肩膀,眸光微垂,“你放心,我會解決完所有事情,讓你再也沒有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