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出來了?你家那位沒擔心?”

吳墨林戴著一頂斗笠,黑紫色衣袍加深,手露在外頭也不覺得冷,他的臉上,似乎還有一道已經快要完全恢復了的疤痕。

他坐在草屋,桌子上還放著一壺溫熱的酒,旁邊放了一把大刀,大刀上有一個缺口,看起來似乎是用了很長時間了。

他看到來人,好像並沒有什麼驚訝的。

本來打算閉目養神的,卻不想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便也主動跟男人搭話了。

男人臉上帶著一個銀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右上半邊臉頰,斜靠著房門口,雙手抱胸,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個有事兒人一樣。

面具只遮住了男人一小部分的容顏,其他部分是裸露在外的,微微抿著的薄唇,漆黑深邃的桃花眸,滲透著寒意的冰冷。

那雙眼睛,明明在望著那人的時候,是泛著溫柔光芒的目光。

如今,竟是冷冰冰的。

他沒有主動說話,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縱使今時不同往日,他卻悠閒的緊。

這才讓吳墨林覺著好奇。

“裡面關著無聊,出來看看。”男人慢慢的走到桌旁坐下來,然後很主動的倒了杯酒,抿了一口,好像又有些嫌棄的放到一邊,“你喝酒的品味,可真是越來越差了。”

“嘁!不喝就不喝!”吳墨林無語,“你還是管好自己再說吧!你現在倒是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如果被他們知道你裝的那麼真實,恐怕恨不得把你打一頓吧。”

“誰說我沒事?”男人挑眉,“我現在身上可都是傷,若是我過幾天出來了,你可別說漏嘴了。”

男人勾唇一笑,似乎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

又或者是——人。

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頭似乎都染上了笑意,剛才眼中的冷漠,彷彿一下子就消散如雲了。

“嘖嘖嘖!”吳墨林搖了搖頭,“成了親的人啊,就是不一樣了,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個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的人。

那個殺伐果斷,手段殘狠的人。

好像都從記憶裡消失了。

“啊,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我也不記得了。”

男人微微抬頭,眯著眼睛,銀白色的面具似乎也泛著光。

他,好像是在回想起來的事情。

“嘖,你別想了。”吳墨林撇了他一眼,“你好好過你的,那邊的事情我會替你看著,不過你樹敵眾多,恐怕也會有人找上門來,若是找到了你,這裡就不安全了。”

不僅僅是紫臨國。

這片中州大陸上,恐怕也不會有容身之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