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又怎麼樣?”顧言庭毫不覺得哪裡不妥,甚至還認為下手輕了,他薄唇惡狠狠的低吼道,“都到現在了你還給我裝什麼?”

他眼中的陰戾看起來極其恐怖,饒是和他認識了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根本不知道顧言庭在說什麼。

只是姜卿紜還來不及細問,顧言庭已經拽著她的胳膊往外走,身上的狐裘披帛早已經落在了雪地上,冷的姜卿紜嘴唇發青。

而且顧言庭一路上都是扯著姜卿紜的,饒是她快步也跟不上,在顧言庭身後跌跌撞撞,男人卻也完全置之不理。

胳膊,好疼。

身上,也好冷啊——

她感受著被捏痛的肩膀,本能的掙扎痛呼,“言庭,你弄疼我了!”

顧言庭嘲諷般的冷笑,“呵,只是這一點兒程度,你就這麼疼了?”

可茗香,卻受了那麼重的傷,也疼得昏厥暈倒,到現在還未醒!

姜卿紜被顧言庭粗魯拽著往前走,到了西廂院,他推開門,無情的把姜卿紜丟了進去。

姜卿紜一時不察,冷不伶仃的撞到了一邊的座椅上。

右胳膊被撞的生疼,她疼的皺眉,用左臂撐著站起來,不解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言庭,這個房間一直冷清,為何帶我來這裡?”

西廂院都是供來客住的,雖然沒有進門,她卻也知道此地有些冷清,不過今日好像有些不同,房間的燭火竟然是亮著的。

顧言庭面帶嫌棄和厭惡,嗓音冷寒,“我竟然從不知道,你一個堂堂的郡主,演技比青樓裡的戲子都好上百倍!”

他心心念唸的女子,他心疼的不得了,憑什麼姜卿紜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在府裡坐著?

姜卿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害怕中帶著絲絲茫然,心痛得要命。

他竟然把自己比做青樓裡的戲子!

這是在赤裸裸的侮辱她!

“我做錯了什麼?言庭為什麼這麼大火氣?”

姜卿紜不明白,顧言庭為何今日回來這般生氣。

而且剛剛撞到了胳膊,疼得很,應當是引發了舊傷,必須得看大夫才行。

顧言庭言辭有些激動和狠厲,看著姜卿紜的眼神中,是明目張膽的憤怒,他的拳頭緊緊攥著,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好似想到了什麼,他雖心裡憤慨,卻還是忍著快要爆發出來的脾氣。

他瞪著姜卿紜蒼白的面孔,咬牙切齒的質問道,“半個月前,是你讓陸茗香離開上京的,以至於她一出上京便出了事!我都已經答應下個月就和你成親,你為什麼還要對茗香動手?”

姜卿紜聽後一驚,捂著嘴退後了兩步,“什麼?陸茗香出事了?”

她確實讓陸茗香離開上京。

卻也僅此而已。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