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訊號已經切斷了很久,“蜂房”內熱烈的氣氛卻仍在持續,到處都是興奮紅潤的臉孔,每個人都在討論帝國的無可匹敵,蘇聯的外強中乾,樂觀地期待著廣播中宣告下一次重大勝利。而等到眾人心情稍微平復時,上半日的工作時間已經臨近尾聲。

幾個基地主管商議了一番後,直接宣佈中午加餐以及放假半日的決定,這又激起在場低層人員一陣山呼的萬歲。

在籠絡人心的手段上,九頭蛇向來很擅長。

員工餐廳裡,柯倫享受著豐盛的牛排套餐,偶爾呡一口三級研究員配發的一小杯紅酒。

不得不說啊,這個年代裡,九頭蛇的物質水平確實也值得手下的人給他賣命了。

但還沒等他結束這頓午飯,某個讓柯倫倒胃口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的座位前。

這個人身材矮小墩實,長得一臉野蠻人樣,帶有血絲的眼球,總給人一種兇光外露的感覺。

而他手臂上猩紅的血色臂章,昭示了他的身份——血衛軍,九頭蛇內部一支直屬於紅骷髏的軍隊。

血衛軍的職責在柯倫眼中基本等同於歷史上的東廠,錦衣衛,幹得都是些內部監察,整肅異己的工作。

他們瘋狂,殘忍,嗜血,卻對施密特足夠狂熱,對九頭蛇足夠忠誠。

所以九頭蛇其他部門私底下鄙夷他們只會把屠刀揮向一起工作的同僚,但又害怕他們的淫威,從來不敢當面反抗,普遍的選擇都是對血衛軍畏而遠之。

只是柯倫運氣不好,從前身加入九頭蛇開始,就被其中一條瘋狗盯上了。

至於原因,呵呵,聽聽這傢伙的話就知道了。

“你這個混血雜種,總算被我馬庫斯抓到破綻了。嘴上說著忠誠於帝國與九頭蛇,心裡卻毫無敬畏和感恩。你,不配成為一個光榮的九頭蛇戰士。”

似乎是因為拿住柯倫的把柄過於興奮,他臉部充血,額頭上猙獰的疤痕被漲得通紅,就像是一條活過來的蜈蚣,令人對他那張臉更加反感噁心。

“你知不知道,今天廣播時,我一直在監視你,結果我發現什麼,哈哈,一個不願為帝國歡呼的傢伙!可惜海爾曼不在,不然我倒想看看他還會不會幫你這傢伙解圍。”

“我要先當眾好好教訓你一頓,再把你送進懲戒處,讓這個基地的人知道,九頭蛇裡,沒有你這種傢伙的生路,焚燒爐才是你的歸宿!”

柯倫看著唾液橫飛的馬庫斯,心中對這傢伙膩味到極點。

一個被元首那套種族理論洗腦的極端主義者,自己一直抱著沒必要也不應該和他爭論的想法,對他是能避則避,但結果這條瘋狗還是追著他咬。

此刻,殺意在柯倫的心中開始湧動,不過,理智告訴他現在大庭廣眾下,並非動手的好時機。

而說回馬庫斯對他的指控,柯倫是完全不擔心的,九頭蛇基地現在又沒有監控,馬庫斯根本拿不出鐵證。

講到最後,無非是兩邊開始打嘴仗。

唯一可慮的就是血衛軍的身份對比一個普通研究員,地位差距讓馬庫斯能找到不少拿捏他的手段。

不過眼前這個蠢貨,柯倫在心中嗤笑,可惜這貨根本沒那種腦子。

所以他只是淡定放下刀叉,語氣和緩地回答道:

“我當然不知道你在觀察誰,那時我正在全身心為帝國的未來和前線的將士默默禱告,可沒有精力分心幹些其他事。”

“倒是你自稱帝國最忠誠的戰士,為什麼會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這就是你體現忠誠的方式嗎!哼,不知道今天廣播裡,來自最高領袖的指示,你聽進去了多少!”

馬庫斯一時間沒想到之前面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小研究員,今天突然重拳出擊。

關鍵還抓住了自己話語中的漏洞,一下子讓他找不到反駁的方向。

四周圍觀的人員也開始竊竊私語,隱隱約約能聽見,都是對馬庫斯責問沒有效果反而自爆的愚蠢操作的嘲笑。

他恨得咬牙切齒,知道鬥嘴是比不上對面這個雜種的,那就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拳頭來解決吧。

至於基地內私自鬥毆的懲罰,他作為血衛軍中尉還承受得起。

想到這,他三步並兩步,跟只鬥牛犬一樣,直挺挺衝向柯倫。

而柯倫呢,換作今天之前,沒有超凡能力,那肯定是審時度勢,一拖二慫三跑路。

但現在嘛,他還正想試試魅影之力對他的身體強化效果呢。

只見他長身而起,立刻擺出九頭蛇內部教授的格鬥架勢,對馬庫斯接下來的攻擊嚴陣以待。

1米65出頭對上1米88的身材,馬庫斯感覺今天挺直了腰板的柯倫,比以往更高了,甚至還讓他感受到一絲不該有的壓迫感。

Fick di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