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傷的嘴角抽了抽,心中都替韓大師感到憋屈,也沒有計較那麼多,隨口道:“僥倖領悟了浩然氣,衝高三尺而已。”

“三尺?”

齋長順搖了搖頭,篤定道:“怕是不止三尺。”浩然氣雖然極為隱晦,外人難以觀測,可他畢竟是一階【讀書人】,曾經也領悟過浩然氣,勉強能察覺到一些。

陸無傷訕訕笑了笑:

“勉強達到了四尺。”

齋長順又是搖頭:“以老夫之前觀察,小友胸口瑩光耀眼,至少該有五尺,”

“齋翁先生果然慧眼如豬,剛好達到五尺,慚愧慚愧。”

“怕是還不止...”

“好吧,我攤牌了,其實我胸口浩然氣衝高六尺。”

齋長順撫了撫長鬚,總算滿意了,又邀請道:“小友好像是獨來獨往,不如進我臨山書院吧,我臨山書院會全力助小友轉職成一階職業者,讀書人和布衣秀士任你選擇。”

陸無傷瞥了眼韓大師,遺憾地拱了拱手:“臨山書院確實是個好去處,不過,小子是修武的,打算將浩然氣轉化成混元息,所以,只能多謝齋翁先生好意了。”

“那太可惜了...”

“聽說小友棋力了得,不知是否真能破解那【九龍殺地虎】的棋局?”

見陸無傷心意已決,齋長順沒有再糾纏,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陸無傷挑了挑眉頭,正要開口。

陳酒急匆匆跑進了後院,慌忙道:

“公子,公子,官差來了...官差來咱們醉香居了。”話音尚未落下,三位披甲的護城兵走進了後院。

陸無傷知道護城兵的來意,順勢起身,對著齋長順拱了拱手,歉意道:“齋翁先生你看,我這裡還有些急事需要處理,棋局的事,不如咱們明天再談。”

“砰!”

韓大師一拍石桌,正要發怒。

齋長順卻是按住了他的肩膀,笑呵呵地站了起來:“好,既然小友有事,那就改日再談,反正老夫也不急於一時。”說著帶上韓大師向外走去,在即將走出後院的時候,突然瞥見了不遠處插在地上的那把鬼頭刀。

先是欲言又止,隨後轉身忍不住問道:

“小友,你這把刀可是鬼頭刀?”

“正是!”

“原來劊子手已經死了麼?”

齋長順嘆了口氣,揹著手,走出了醉仙居。

陸無傷目光閃爍,若有所思,隨後叮囑了陳酒幾句,帶著三位護城兵走進了柴房,壓著還在昏迷中的賀厲,一同去了城主府。

天色漸漸到了正午,太陽高懸在頭頂,這個時候,是一天中陽剛之氣最勝的時候。

臨山城午門臺。

陸無傷大馬金刀地站著,他穿著一身血紅色衣袍,額頭裹上了紅巾,腰間纏上了一條黑帶,眯著眼眸,雙手拄著那把鬼頭刀。而在他的身前,跪著已經醒過來的賀厲,只是對方的手腳筋都被挑斷,舌頭也被攪碎了。

而且他的頭上還罩著塊黑布袋,根本難以反抗。

高臺上,嶽白溪正在慷慨陳詞,高臺下,無數百姓墊腳張望,大多數人的臉上都帶著仇恨,有的甚至咬牙切齒,許久後,嶽白溪終於不再說話,一聲大喝響徹全場:

“午時三刻已到,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