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圍劍道部員的興奮議論,柏原察覺到門口已經有好奇的圍觀者,擔心這樣下去風琴要是過來察覺端倪可不妙。

畢竟嚴格說起來,還是他主動來找茬,雖然是藉著‘勸導鳴海前輩’的名義。

“你的護具呢!”鳴海穿戴護甲後,顯得英武不凡,然而看到柏原仍舊慵懶地穿著白襯衫校服,眉頭一皺,難道是怕了不敢劍鬥?

“雖然這麼說很打擊人,但護具無疑是弱者才佩戴的東西。”柏原聳肩無所謂的說,這麼囂張的模樣,就連森田部長眼裡也閃過一抹怒火,這個二年級一點也沒有後輩的謙卑,實在是目中無人。

“哼,鳴海,放手去做,學生會那麼追究下來我來負責。”

部員們團團將兩人圍住,不由對柏原的印象重新整理,忒囂張的二年級生,鳴海前輩劍道高超不說,不戴護甲和鳴海劍鬥,真以為竹劍打在人身上一點都不疼麼。

要知道,厚實的護具就是為了防止訓練時打傷,就連面甲都是厚皮革和金屬製作。

但實際上,柏原還真沒那個囂張的意思,以他的實力高度看來確實如此,不用幾秒解決的事情,何至於那麼麻煩呢,若真是囂張,便指著劍道部全體成員說‘你們一起上吧!’

“快點吧,不要磨蹭。”柏原懶散地解開襯衫的扣子,略微不耐的說,他可沒興趣等風琴來了特意表演帥氣的劍鬥給她看,根本沒必要,風琴夏織也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攻略的女生。

說不定她還會討厭這樣。

“呵,這麼著急找死麼。”鳴海冷笑一聲,將面甲戴好,走到一旁的木架上,拿起一把竹劍給柏原,柏原搖頭失笑:

“這種軟綿綿的東西,拿給誰看,話說,你們這裡就沒有帶劍鞘的那種東西麼,即便是木刀也成吶。”

“木刀?!”

部員們面面相覷,竹劍打在身上已經夠疼,拿木刀是真的會打死人那種,你一個什麼護甲都沒穿的人說出這種話來未免也太囂張了。

嘈雜的動靜讓坐在休息室的劍道部的教練都忍不住聞聲出來,瞭解事情經過,恰好看到柏原拿竹劍隨意耍著挽花,眼神微微一凝。

“便是你要和鳴海劍鬥?”

“是。”柏原打量了一下面前嚴肅的中年男人。

“去,拿木刀來。”教練嚴肅地開口,讓森田去倉庫拿出木刀,儘管有些不明所以,可還是照做。

柏原接過木刀,緊握白木刀鞘,露出勉強滿意的神情:“馬馬虎虎吧,快開始吧。”

兩人站在劍道部道場的中央,劍道部的成員將他們團團圍住興奮地竊竊私語,用竹刀對練稀鬆平常,用木刀倒是極為罕見,打在人身上,真得會哭爹喊孃的。

這個隨意的少年難不成真會什麼劍術?

柏原將木刀握在左手,驚訝地發現鳴海龍馬恭敬地正坐於地,將木刀放置身前,而後誠懇地朝木刀叩首。

柏原:……真沒必要。

他明白鳴海這麼做的意義,這是對刀的尊敬,然而在他看來確實沒有必要的事情,這些繁文縟節。

“柏原清顯,我很少這麼討厭一個人。”鳴海龍馬站在場地中央,用低沉憤怒的語氣開口:“或許你會些什麼一點所謂的劍道,然而你把我奉若珍寶的劍道視如敝屣,你無疑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侮辱我的劍道!”

“你是這麼認為?隨你的便,在我看來,小孩子一般的劍道毫無值得誇獎尊重的地方。”柏原仍舊以懶洋洋的姿態回應,腰身鬆垮,在鳴海龍馬眼裡破綻百出。

“開始!”森田一聲大喝,數十人圍觀的劍鬥開始,打斷倆人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