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條脫水的魚,大口地呼吸。

然後他就被一個軍漢抓著腳往後拖,宋四兒悲憤地伸出雙手扒拉著地,然而……

註定是徒勞。

他被拖去了淨房,軍漢三兩下剝光了他的衣裳,把他扔到一張小床上使勁兒揉搓他的四肢,宋四兒閉上眼睛,晶瑩剔透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

他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兒,就要被人糟蹋了。

這會兒,他總算是體會到了三丫四丫當初的恐懼。

這刀子要落到自己的身上才疼。

以前他還覺得青樓的女子很好掙錢,無非就是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閉腿一張。

現在輪到他眼睛一閉腿一張了。

宋四兒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欺負人了!

嗚嗚嗚!

娘!

我要回家!

我要娘,我不要留在軍營了,太可怕啦!

然而,那人把他往死裡揉搓了一陣兒之後就將他塞浴桶裡了,宋四兒睜開眼睛,軍漢就嚇唬他:“敢起來就弄死你!”

宋四兒咬著唇,羞憤地搖頭:“不敢,不敢……”

軍漢瞪了他一眼,走到一旁去坐了。

這次泡澡比前兩次更難受,若前兩次是萬蟻啃噬,那現在就是捅了馬蜂窩。

疼得他拿腦袋撞浴桶,那是‘哐哐’地撞啊!

等水冷了,他忍不住往後看了一眼,見原先坐在門邊兒的軍漢已經不見了,他連忙從浴桶中跳出來,抓了掛在牆上的衣裳穿好,箭似的飆了出去,回到給他分派的大通鋪鑽進被窩裡瑟瑟發抖。

完犢子了,他進狼窩了!

悔恨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打溼了枕頭。

……

翟無疾這半個月都早出晚歸,有全村的青壯出力,學堂幾天就修完了。

修好之後用煙燻了幾天,等房子徹底乾透之後就鋪木板,也學著張翠翹的房子弄了幾個壁爐。

淨房也參照著她那邊的房子,弄了化糞池和糞道,出完恭可以用水衝,乾乾淨淨的。

魏仲山最滿意的就是淨房。

聽無疾說這是張氏的主意,這巧思妙啊!

透過幾天的接觸,魏仲山對張翠翹是越來越欣賞,這個女人不像是無疾夢中的人。

事實上,他覺得翟無疾的夢是示警,但並不認為他的夢就一定是正確的。

或許有些事兒能跟現實對上,但有些事兒一定是有偏差的。

這些偏差從何而來說不清楚,許是夢境不準確,又許是有了翟無疾的干預所有有些事兒變了。

不過這都沒關係,若這個張氏的確如他所見這般聰慧大方,無疾能娶到她也算是福氣。

這個女人配得上‘蕙質蘭心’四個字。

他從來都不看重身份,若真論起身份,他跟無疾都是馬奴出身,誰也沒比誰跟高貴。

張氏好歹還是民。

不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