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無疾跟見鬼似的慌忙將人塞進浴桶裡,掬水給她洗臉。

洗乾淨的小臉兒蒼白地近乎透明,仿若最脆弱珍貴的瓷器,稍微一碰就可能碎掉。

有了這樣的認知,接下來翟無疾給她洗澡的時候就更加小心翼翼。

只是手下的女人太過柔軟,讓他很是手忙腳亂。

一通澡洗下來,他的鼻血流了三四次。

最終翟無疾只能用內力封住鼻子裡的穴位來止血。

狼狽得很。

翟無疾把張翠翹洗乾淨換上一身兒乾淨衣裳放到榻上,他自己則如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

渾身都溼透了。

也不知是憋出來的汗,還是被洗澡水給濺的。

應該是兩者都有。

他看著浴桶中剩下的尚還有溫度的水,鬼使神差地脫了自己的衣裳跨進去洗了起來……

不過因著心裡牽掛著屋裡的女人,翟無疾不敢洗太久,只是把身上的汗氣洗乾淨就慌忙起身回屋找衣裳換。

他剛穿上褲頭。

就被女人從身後給抱住了。

抱著他的女人在抖。

“阿旺,我害怕,別離開我!”她的小臉兒貼在他疤痕密佈的背脊上,氣息炙熱滾燙。

翟無疾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啞著嗓子道:“阿旺不會離開姐姐的!”

“姐姐先去榻上躺著可好?”

“我去尋個東西遮擋一下。”

張翠翹不松,在他背上搖頭。

翟無疾無奈,只能蹲下身來:“我背姐姐吧!”

翟無疾說完張翠翹就趴他背上了,如八爪魚一般,扒得可緊了。

“姐姐抱緊了!”翟無疾翻出自己找人特製的網,揹著張翠翹回她的屋子,想將她放到榻上,可她不幹,怎麼哄都沒用。

翟無疾無奈,只能揹著她躍上房梁,然後將網綁在床榻上方。

這樣一來,便是晚上有東西砸下來,網也是能兜住的。

這網繩兒裡混了粗銅絲和鐵絲,很結實,他讓人試過,就是扔刀子也能接住了,不會讓刀子給割破。

做好了完全準備,翟無疾就摟著張翠翹躺下,女人狠命往他懷裡鑽。

他的胸口很快就溼了一大片。

她在哭。

無聲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