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混沌歸虛之地

“灰濛濛的一片，沒有天空，沒有大地，更沒有呼嘯的風、咆哮的雷、哭泣的雨，在這片空間中，一切存在的事物都會不斷復歸虛無。”託付玉帝幫他帶個口信後，楊戩僅存的神念便驅使毀滅權柄破開天地來到這片孕育出盤古尊者的歸虛之地。

混沌中既然什麼都不復存在，那盤古尊者當初又是如何被孕育出來的？這最初的有是如何誕生的？只要能悟透其中玄妙，楊戩是不是也能用同樣的方法孕育出自己的形體，就如當初的盤古尊者一般。

“無中生有、有從無來。”就是抱著這麼一個想法，楊戩僅存的神念才會遁入這片虛無空間中，明明是感知不到邊際、浩瀚無垠的混沌，楊戩卻始終有種此地十分狹小的感覺，似乎就連這片虛無空間自身都在不斷寂滅。

浩瀚、狹小，這是基於空間的認知，而混沌中一片虛無，連空間道則都不復存在，基於空間道則上的所有認知也就都成了一種錯覺，基於楊戩自身的錯覺。

混沌只是虛無一片，至於何為虛無則取決於楊戩的認知。無始無終是虛無，魂飛魄散、意識歸於鴻溟是虛無，萬物寂滅是虛無，楊戩的認知決定了他所感知到的混沌。

“相由心生、念隨心起。”作為此地唯一真實的存在，楊戩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是從自己的認知誕生的，神念無法感知到混沌邊際，他因此覺得此地浩瀚無垠，神念感知到混沌中的一切都在不斷寂滅，他便覺得此地僅有方寸。

混沌確實如他感知到的那樣，但又不僅僅只是他感知到的那樣。

象徵著毀滅權柄的金輝在這片灰濛濛的空間中不斷遊蕩，僅存的神念不斷嘗試能否將這片虛無空間徹底毀滅，楊戩所掌控的毀滅權柄源自於盤古尊者的死滅神力，代表著絕對的毀滅，連混沌之地都能毀滅的霸絕神力。

盤古尊者當初就是借用這股神力在混沌中開天闢地，然而同樣的力量放到楊戩手中卻根本無法在這片灰濛濛的混沌中翻起哪怕一絲的浪花。

“因為開天斧？”楊戩曾倆度旁觀過盤古尊者開天的過程，知曉盤古尊者是將神力凝於斧刃，死滅的神力凝聚著極致的毀滅，將虛無破開誕生出天地的雛形。

開天斧因盤古尊者開天闢地而得明，而非盤古尊者必須藉助開天斧才能開天闢地，凝聚著毀滅權柄的死滅神力才是開天闢地的關鍵，而開天斧只是用來承載這極致毀滅的器物。

“開天闢地！”僅存的神念似有所悟，不再執著於毀滅權柄自身的威能，而是透過神念嘗試將象徵著毀滅權柄的死滅神力凝聚。

毀滅權柄意味著絕對的毀滅，一切的存在乃至什麼都不存在的虛無都會被這股神力所毀滅，除了毀滅權柄自身，因而當極致的毀滅被凝聚然後於一瞬間迸發，虛無中便誕生了有這個概念。

“果然還是不行。”燦爛的金輝過後，混沌中又再度變成灰濛濛的一片，強如盤古尊者尚且需要藉助器物將毀滅權柄凝聚於一點，楊戩如今連形體都不復存在，又如何能將這死滅神力徹底凝聚起來。

好在楊戩如今連形體都沒有，依附於毀滅權柄上的神念也不會受到絲毫影響，縱使失敗，也不會產生任何後果。

除了沒有形體，死後的他真的比生前的他強大太多太多。

“權柄乃大道本源，只能動用，因而縱使是盤古尊者也需要透過自身的神力將毀滅權柄匯聚，因此唯有誕生出形體才能嘗試開闢天地。”又是一次嘗試未果，僅存的神念逐漸明悟自己失利的原因。

“念隨心起，盤古尊者必然是先誕生出識念，才孕育出形體的。”楊戩本就是個心思沉穩之人，又經歷過時間節點中那漫長的一瞬間，如今更是耐心十足，根本不會產生焦躁的情感。

肉身、元神相繼復歸虛無的他如今擁有的也就只有時間了。

“@齊天大聖，你說真君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復甦。”楊戩下線後，蘇曉曉便在聊天群中向猴子詢問楊戩復甦的可能。

儘管猴子也說過他根本不知道有什麼方法，但除了猴子，蘇曉曉也找不到別人詢問了。至於潛水不發言這種招數，都是同一個聊天群中混的老人，誰還不瞭解誰呢。

除了那次頓悟，猴子什麼時候真正下線過。

“俺也不知道。”楊戩都已經下線了，猴子自然沒必要繼續潛水下去，按理說楊戩既然仍有一絲神念存在，那麼依附於其他生靈身上的奪舍之法應該也能生效，可偏偏楊戩神念又依存於毀滅權柄，那股霸絕的神力會直接將奪舍的肉身湮滅。

“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還想著等真君上線的時候告訴他我已經成為一名修士的好訊息呢。”喜悅是需要分享的，蘇曉曉正式成為修行者的時候便向聊天群中的成員不斷分享自己的喜悅，尤其是那隻笨喵。

“區區一個修行者有什麼好得意的。”愛現的人都有這麼一個特點，那便是見不得別人炫耀。

猴子實在想不通僅僅只是提煉出一縷法力，連施展道法都做不到，蘇曉曉有什麼好顯擺的。就像蘇曉曉、嬴政等人實在想不明白猴子收養女媧娘娘創造的貓喵、電耗子有什麼好顯擺的一樣。

“連只豬都不如，還有什麼好炫耀的。”作為多次被顯擺的物件，喵喵表示出強烈的不滿，連蘇曉曉這個小騙子都提煉出法力、成為一名貨真價實的修士，他這麼聰明的喵喵居然完全感知不到生命精氣存在，成為聊天群中唯一無法修行的老人，這簡直就是恥辱啊！

“不如豬就不如豬吧，比貓強就好了。”這隻豬並不是指彼得這個蜘蛛，而是武藏十多年前收服的暖暖豬，修行練氣決極有天賦，雖不如妙蛙種子那樣的天人之資，但十多年下來也有了大修士的修為，還成功進化成炎武王。

當時喵喵還拿這個來顯擺，嘲笑蘇曉曉笨得連只豬都不如，等到蘇曉曉也提了出法力後，破防的就成喵喵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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