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應該沒來晚吧。”頑爾長老,撥開擋路的兩人,倚靠在觀瀾臺張望著。

沉凌長老,嫌棄似的拍了拍剛剛被他碰過的部位,退開了些間隙冷笑道:“師兄,不會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場合吧,不務正業起碼也該有個度吧。”

頑爾長老橫了橫眉,不耐煩反駁:“一屆女流之輩,你懂什麼?你怎麼能說我不務正業?掌門師兄都未成言說,你憑什麼指手畫腳?”

沉凌氣結,陰沉著臉不再接話茬。此時天邊暈出黃色晚霞,顏色緩緩加重,這也就代表了今日試煉結束。

掌門沉吟半刻評判道:“這孩子悟性很高,但這身體裡有一半是魔族血脈,修煉青州術法有瓶頸,身體也會壓制排斥,你們三人有何見解?”

沉凌長老頓時勃然大怒:“掌門師兄,依我之見必將她逐出,世道人心難測,魔族之人陰險狡詐,滋事好鬥,倘若入了青州也會敗壞青州清譽。”

掌門側首,撇了一眼白塢卿鳴真人,道:“你以為如何?”

卿鳴真人腰身伏了伏,神色伴有難堪之情,須臾才道:“青州有規定,凡是透過試煉者,皆可成為青州子弟,雖然她體內有魔族血脈,但是成年之時會有一次蛻化血脈的機會。”

他捋了捋鬍鬚,微微點了點頭,預設了這條規定。

沉凌立馬拍桌叫板急道:“掌門師兄,這弟子留不得,跟魔族之人根本沒規矩可講,魔族之人性本惡,世間須臾萬年禍事,一莊莊一件件,哪一件事委屈了他們魔族!掌門師兄三思!”

頑爾掏了掏耳朵,厭煩至極定下決策道:“這孩子看著挺閤眼緣的,就她了,日後澆花植草……”

還未言盡,他便察覺到腰間,所掛印法藍絲玉墜,正在凝聲發生共磁,“倏”的一下,自主鬆動穿過觀瀾臺,未等四人反應過來,便系在白澤腰間。

沉凌長老慢了一拍怒斥道:“不可如此!”出手欲要攔截玉墜,卻被印法藍絲玉墜駁回,抵擋住了出手。

怒火中燒,喝道:“怎麼,師兄是想讓她來繼承你的衣缽?竟然如此莽撞行事,印法藍絲玉墜,乃是長老所佩戴,這個弟子身體裡有魔族血脈流動,根本不配帶,根本也入不了青州。”

頑爾長老眸中寒光四溢,硬是和他唱了個反調,正面直剛道:“怎麼,沉凌師妹所掌權這般大了?我不過是收了個徒弟,還要你指點一二說叫一番?今日這個徒弟我便收定了。”

清涼殿頑爾長老,在青州擁有絕對話語權,脾氣硬人稱老犟頭,哪怕是認準的事絕不改頭。掌門也無可奈何甚感頭疼,只能由著他的性子去,但此事萬不可隨他意。

掌門扶額深嘆一口氣道:“都別吵了!”

“頑爾師弟,今日也確實魯莽,簡直是胡鬧,這印法藍絲玉墜必須要收回,即使日後是你沒了,這印法藍絲玉墜,也要傳承給有能力之人。”

頑爾拍掌,直直跳了起來叫囂道:“誰說都不行,我看準的人絕不會走眼,況且現在我還沒死呢!”頑爾臨接近暴走,揮臂一甩將觀瀾臺裡的白澤,一併帶走沒了影。

沉凌長老翻了個白眼,辱道:“死倔老頭子。”

須臾一轉,白澤跟著頑爾長老回到清涼殿,頑爾打量著她,憋了一股悶氣,欲說又停,吐出一口粗氣才道:“你說你怎麼會是一個女娃娃,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倘若日後養成沉凌師妹一般,可就不妥了啊,這讓我怎麼傳授給你我的衣缽!”

悔恨了好一會自己的衝動,施法便去搶她腰間掛墜印法藍絲,未成想施的術法根本近不了身,被一股阻力硬生生擋了回來,這掛件竟是自主認主了。他面色微僵緩了一緩,目光頻頻打量著白澤,不死心道:“小娃娃,將你那腰間掛墜拿給我,知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傳男不傳女的。”

白澤取下腰間墜玉,恭敬放到桌面,“撲通”一聲,乾脆跪在地上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賣力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雙手奉上敬師茶,一番操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泥帶水。

頑爾長老頓了頓,思忖了好一會,火氣也消失了一大半,端起茶水浮了浮蒸騰的熱氣,道:“起來吧,還不算太蠢,那就留了,日後養花施肥也算一把好手。”

“多謝師傅收留。”

瞥了一眼桌面,驚奇發現印法藍絲玉墜正在引起共鳴,而這共鳴卻是自主的,這乃是幾百年來從未發生的事,她看向白澤的目光覆蓋了另一層意思,只能作罷了,隨它去了。

未料,自己剛妥協,玉墜便窺得其想法,一個飛影自行纏繞在白澤腰間。

頑爾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