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昏沉,蠟燭攜帶著火苗在漆黑的房間裡,微弱的光時不時搖曳著,耳畔傳來強烈得窸窣,風疾而過,竹林結界波動很大,白澤盤腿而坐,嘴裡振振有詞開始施法疊加封印,身體周邊湧溢位翠綠的光芒。

倏然燭火暗淡熄滅,燒焦的燈芯突兀升出一縷白煙,整個房間恐怖幽暗。

良久才半掀開眼簾吐出一口濁氣,一揮手臺板上得紅燭恢復亮度,目光稍滯在紅燭上,便又很快偏過頭移開目光,清冷暗沉地眼神,從裡道不盡的悲涼。

結界已破,外界風聲不斷呼嘯,寒意愈發逼近所在地竹林,回過神來闔上了雙目,雙耳傾聽透過意念尋找著什麼,探視著竹林所有領域,片刻後神情凝重。

意念浮空身體,蔥鬱的墨綠青絲瞬間消聲匿影,懸浮在半空中,目光所及之處全然冰晶所在,一個迅身捧起一片竹葉,瞳孔驟然放大,緩慢著手觸碰著蔫蔫地竹葉,眼裡泛露著層層殺意。

手中竹葉難堪撐起根莖蓄積起能量指向一旁,順著方向看去,幾百米前方黑壓壓的幻術進犯來襲。

定睛一看隨後一怔,錯愕的眼神盡顯茫然,這屏之幻術世間也只有一人能做到,所以……已經等不及了嗎?心道:“等不及要殺我了嗎?”

周圍氣壓逐漸降低,白澤控制不住地發抖,墨綠色的幽光潺潺在身體內小幅度翻騰,此刻耳畔傳來樹木冰裂清脆的聲音。

氣溫又幹又冷地面結起輕薄的冰痕,逐漸大霧四起瀰漫整片竹林,霧氣更加濃郁周邊凝結晶珠形成巨大的冰錐,驟然直朝她襲來。

只見她神色未變,攥著命劍朝一飛馳而過,一劍破迷陣霧散,側目而觀收回餘,微一抬手冰錐粉碎震落,巨大的衝擊力掀起一陣狂瀾,迷霧也隨之消散,聚集到一旁不起眼的角落裡。

從容著陸,犀利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屑,冷冷啟唇道:“那便如你所願。”

角落裡才爬出來一條赤紅色的靈蛇,渾身冒著寒氣,所接觸的地面渾然一體透明冰地,低叱道:“阿澤!”

白澤涔起寒眸冷笑打斷道:“閉嘴!你們這些妖物邪祟讓我如何去信?對我也算是煞費苦心,我體內究竟有什麼,竟值得你們無所不用其極來……”

“殺死我……”

她狂笑起,逐漸溼了眼眶,心臟被刺痛呢喃道:“你叫我如何去相信你,再信你。”背後溢起戾氣,氣息開始錯亂,白澤扶額意志稀薄起,努力扼制住體內的突變。

微一抬頭,滑落一滴淚,灰色的瞳孔在眼眶裡黯淡亮起綠色,嗜血鬼魅的笑容揚起,撩起鬢邊一縷青絲開始打轉,邪笑道:“小蛇啊,小蛇,你的道行我知深淺,看在你和白澤往日情分,今日我會留你全屍。”

手中盤桓地竹葉,一分為二生衍無數,竹葉似鋒芒直直扎向靈蛇。

靈蛇蜷縮著身體,瞳孔裡放射著竹葉襲來,垂首斂眉呆滯停留在原地。

竹葉盡數扎入蛇體,他痛苦地嘶吼,拼盡全力悉數將傷害攬入體內,努力抑制著疼痛,鮮紅的血液渲染一片,相容即分散,光速竄入荷梓腳下,形成法陣。

靈蛇身體開始虛化,身體開始消散,幻化成一縷紅色的火焰圍繞在她身旁,陣法被激起,無數細微的光線疊加起籠罩著荷梓。

荷梓一陣惡寒由內而發,盯著腳下法陣不由得大笑起:“小輩果然不凡,真是令人唏噓,以自己為祭而設陣法,而自己就是那啟動陣法的陣眼,不過,我和白澤現如今是一體,不知你是要我的命還是她的?”

荷梓失笑,露出幾分玩味的笑容放聲大笑道:“我很好奇……”

話只言半,她自動脫離意識,白澤趔趄幾步穩住身形,理了理頭緒,自己入陣法?腳下的陣法壓抑著法力,微喘了幾口氣,涔起陰騖的眸子捂住胸口,頓時目光黯淡決然,寒氣直逼道:“我白澤何德何能,竟讓靈蛇靈大人,不惜以自己為祭,也要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