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那位近來聲名鵲起的顧家哥哥?”趙構睜著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來者。

“你便是那位鼎鼎有名的宰相哥哥麼?”

腦海驀然響起這句話,叫顧衡微微一頓後,垂眸回道:“不過虛名。”

“顧家哥哥,你會教德基四書五經麼?”趙構眼睛驀然一亮。

會啊,自然會啊——若非忍著,他定會揭開這小娃娃的雙簧面孔。

年紀輕輕便被乾徵帝親手帶歪了,他到底幾時丟了眼睛,去扶持這廝上位。

“此非小臣分內之事。”顧衡作揖。

趙構垮了肩膀,規規矩矩朝他作揖後,詢問起道德經來。

顧衡一一作答。

畢竟年幼,道德經對趙構而言,還是有些難度的。顧衡講了半天,趙構也只是似懂非懂。

日照西沉,斜陽遠去。

趙構被梅惜抱著來到東宮前,送顧衡離去。

“顧家哥哥,你還會來東宮嗎?”趙構抓著顧衡的食指,滿眼的孺慕與不捨。

顧衡低頭,看著這雙稚嫩的小手。

多年以後,這雙手會沾染多少無辜人的血呢。

他退後一步,垂眸作揖:“殿下,太子若傳召,小臣得空便會前來。天色微涼,殿下回宮吧。”

說罷,便扭頭走向不遠處。

那兒立著一個白衣少年,手裡抱著一把油紙傘。

“伯牙,我們回家。”顧衡撫了撫顧珏的頭,微微一笑。

“喏。”

目送那少年和公子遠去,趙構眼中的孺慕驟然斂起。

不知為何,見到顧衡的第一眼起,趙構就下意識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先生,甚至是父王一樣的長輩。

看到顧衡對待自己禮貌疏離,對待他人那般和藹可親,這個小世子第一次嚐到了嫉妒的滋味兒。

他想讓這位顧家哥哥,一直留在東宮,只做他一人的先生。

香車回到侯府,顧衡還未在屋內坐熱乎,又有一封請柬被顧珏臭著臉送了進來。

“侯爺,那位送過來的,請您夜下赴宴。”

“攝政王?”顧衡放下手中書卷,抬頭看去。

“攝政王。”顧珏皺著眉頭,“他必有不軌之舉,侯爺您還是莫去了吧。”

上次遇刺的事讓顧珏心有餘悸,也對唐錚警惕了起來。

他家侯爺如此溫潤,怎麼鬥得過這隻老狐狸。

“去,自然要去。”顧衡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