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奴、販奴在恩塔格瑞大陸上實在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除了埃裡內部稍微好上那麼一點外,甚至就連此世魔法技藝最昌明繁盛的布拉卡達都沒有禁止蓄奴,其他的地方還有啥可說的呢?

而其中克魯羅德、泰塔利亞、歐弗和尼根又是牽扯「奴隸經濟」最深的四大陣營——可即便如此,在傅爾看來「蓄奴」好像也遠遠算不得什麼「金礦」——若真是這麼好賺的話,泰塔利亞又怎會窮成如今這個鬼樣子?

只是對這一點,劉逸飛卻並不打算多解釋的樣子,僅僅只以一句「商業機密」稍作遮掩……

總之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誠意」,我給了,甚至箇中詳情都分析的清清楚楚,連我之後的謀劃都一併說出,連帶著能帶你一起入夥分潤~

至於我具體如何做到……

這事再一說,那不是且等著人家撇開自己單幹麼?是以不說也在情理之中。

傅爾完全是之前聽劉逸飛「講故事」聽得太入迷了,這才一不留神順嘴問到了深處,直到此時方醒悟過來,自己竟然犯了交淺言深的毛病。

於是也不再糾結對方到底想怎麼用那些還沒影兒的克魯羅德奴隸賺錢,反而是將整個事件再一次仔細盤算起來……

劉逸飛也知道對方顧慮甚多——畢竟有這麼大個地盤兒在這呢,如果真要遠征尼根的話,傅爾無論如何都要親自上場的,等於說大本營裡就無人坐鎮了……

這種事其實真要說起來極為致命,畢竟那邊人一走,老家這裡忽然就反水被人兼併啥的簡直不要太正常,然而卻是任何一個領主都不願看到的一幕。

劉逸飛之所以敢於東遊西逛,這裡跑跑、那裡鼓搗一陣,最關鍵之處便是他尚未在這方世界裡有什麼牽絆——一旦他也有了個撇不開的基本盤,那麼再想如現在這般自由也就很難了。

傅爾似是仔細籌謀了一番,這才再度望向劉逸飛道:「關於你說的尼根的沿海領主近期都在那什麼巨人山脈的情報……」

「千真萬確!其實就在不久之前,格芬·哈特陛下剛剛將他最珍視的公主,凱瑟琳殿下遠嫁恩洛斯的鐵拳王國的新任國王羅蘭德陛下。

彼時我就在送嫁的隊伍裡,是親眼見證公主上船的。

也是有這一部分的原因在,所以埃拉西亞才會在大陸南部沿海地區,開拓了新的卡利亞德海港——可能就在兩三年前,那裡還是荒寂無人的原野。

不過有了帝國的傾力打造,那裡如今倒也有了幾分氣候……

只不過卡利亞德地區的位置略微有點尷尬,西邊毗鄰布拉卡達的雪域高山,東部是無盡的巨人山脈,好像無盡群峰到了這裡卻忽然被人炸塌了一般,這才莫名留出一塊平原地域。

巨人山脈可能傅爾大人不熟悉,那裡是「野矮人」的祖陵,說起來也算是這片大陸中,【矮人】這個種族的發源地……

不過如今的野矮人和埃裡的矮人多少有些互相不對付,所以彼此間的情分也斷了。

當時我們完成了護送公主出嫁的任務後,本意是在卡利亞德地區周邊進行一輪清剿,驅逐一些可能存在的野獸的。畢竟那裡是新開發地區,周邊難免有些意外因素會影響到地區穩定。

而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意外發覺到陸續有尼根的海盜船滿載著各種物資往返於巨人山脈。

也是直到那時候,我們才發現不知何時,尼根的海盜……或者說那些背後有尼根領主支援的「海盜軍」,居然已經在暗中起了征討野矮人的行動。

而後埃拉西亞便迎來了一處出人意料的區域性戰爭——我們聯絡上了一些還在反抗的野矮人領主,開始全面同出現的尼根海盜進行兩線作戰。

只是如果

不是因為埃拉西亞的海軍新立,規模和戰鬥力無法和尼根那些經年的海盜軍相提並論的話,其實一早就開始反攻尼根本島了,也根本輪不到傅爾大人今日來撿這個便宜~

我因為某些原因,見證了卡地亞德地區戰鬥的發生,而後又去了王國北境,主導了卡拉瓦地區的阻擊戰,再加之在埃裡有人……確實是綜合了多地的各種情報後,才察覺到了其中的機遇,所以我才敢向傅爾大人提出建議,並敢以我的性命擔保,以上一切皆為真實!」

劉逸飛的話語擲地有聲,只是傅爾聽了後,卻是忽然丟擲一個更加大膽的「提議」:「既然埃拉西亞如今也有了一個出海港口,日後勢必會影響到我這裡的生意……並且你也說了,如今埃拉西亞的海軍新立,規模和戰鬥力都很一般,甚至連尼根的那些海盜軍都無力擊退。

那我與其冒那麼大的風險,穿過冰澗海峽去偷襲尼根本島,不如繞路經過克魯羅德和布拉卡達,直接襲擊那個什麼卡利亞德地區,那豈不是更容易?

畢竟據我所知,克魯羅德和布拉卡達可都沒有合適的港口地區~

在這兩個地方,我大可以暢通無阻,而且還不會有冰澗海峽那種風險巨大的地區,而且似乎路程也要短很多……」

偷襲埃拉西亞的卡利亞德新海港區……

這個主意顯然要比劉逸飛的建議更加大膽~

然而傅爾說來卻是興致勃勃,一副真要如此行事的架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是劉逸飛聽完後,卻好似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伴隨著那火盆裡躍動的火焰,在地面和大殿牆壁上留下宛如妖魔躍動一般的影子。

「該死的!你是以為我不敢麼!」

傅爾被劉逸飛略帶些猖狂的笑聲熱鬧,此時是真想將這個可惡的年輕人類砸扁……然而如果是在對方進到她這大殿之前傅爾真敢對他生殺予奪的話,如今聊了半晌,說實話……傅爾反而是有些忌憚上這人了。

畢竟,這人雖看著普通,然而卻很有可能真是個不得了的「將軍」……

直到傅爾惱怒出聲,劉逸飛才似是笑夠了一般逐漸停下,而後很是古怪地看向傅爾道:「……大人,您別忘了,無論是跟埃拉西亞亦或是尼根,咱們可都沒什麼仇怨啊。

說來是偷襲攻打,但咱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