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爾的反問確實是最大的問題——一切都是劉逸飛的空口白話,以他眼下區區一個「異族外來者」的身份,甚至博得一個本地平民的信任都十分困難,更何況是「風后」這樣的統治者?

不過劉逸飛對此卻早有準備~

在傅爾帶著好奇的目光注視下,劉逸飛很小心地從衣服裡翻出來一串貼身佩戴的項鍊,簡單的銀質鏈環顯得十分樸素,最下端懸著一顆可能小拇指指甲蓋大的水藍寶石,小巧玲瓏,折射著大殿內躍動的火光。

單從外表看,這項鍊並無甚出奇,在這艾及沃特輕易就能找出十條二十條比它華麗得多的飾品……不過在傅爾的魔力視野中,她卻看到了這項鍊表面一層雖不厚重,但卻無比穩定的魔法靈光。

「這是……」

「風后大人榮秉……因為某些原因,我曾有幸在埃拉西亞東北邊境,哈蒙代爾以西,一處叫卡拉瓦的地方率領當地軍民抵擋過一陣亡靈南侵的騷擾。

在那段時間裡,我意外結識了一位來自恩洛斯大陸的女巫將軍,她名叫珍妮,所料不差的話,應該也是在大人您的艾及沃特下的船,然後一路向東,橫跨了幾乎整個泰塔利亞,然後繞道埃拉西亞北境,想去埃裡處理一些私事……

箇中緣由有些複雜,簡而言之,這位叫珍妮的女巫將軍曾在卡拉瓦地區與我並肩作戰,後來我們又一道認識了來自埃裡的大德魯伊提米烏修斯,和巡林哨兵克蘭。

在成功阻止了卡拉瓦地區南下的亡靈軍隊後,這位珍妮便隨同克蘭一道前往了埃裡,如今應該就在埃裡境內,對那裡的情況再清楚不過。

而在分別之際,她則給我留下了這枚保留有她魔力道標的魔法項鍊,說是如果我有需要的話,可以讓有著足夠魔法造詣的人透過這條項鍊,配合傳訊魔法聯絡上她。

雖然這事也不是說就能完全保證什麼……但如果風后大人覺得除了親眼所見之外其他一切途徑都不保險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今天便權當我沒來過,和大人的「生意」自然也就談不下去了……」

經傅爾同意,最終這條保留著據說是那個什麼「女巫將軍」的魔法道標的魔法項鍊便到了她的手裡,而劉逸飛也直接立到了臺階之下,就這麼直直凝視著傅爾……亦或是她手中的項鍊,並未再返回先前的「巢」裡坐下。

拿在手掌中仔細打量,傅爾才發現這項鍊雖看似樸素,然則做工極為精細,甚至鏈環上都有密密麻麻的魔紋烙印,想必也不是出自凡俗之手……

只是下一刻,傅爾一邊打量著項鍊,口中說的話卻是讓劉逸飛心中一跳:「其實,與其費力去聯絡這個什麼女巫,我這倒是有更簡單的方法——我們【巫醫】的【問心咒】……不知道傑拉特閣下聽說過沒有?」

「【問心咒】?就是那種……被詛咒之人一旦說謊,就會化咒為毒,侵蝕心臟的巫咒?」

「哦??沒想到,閣下倒居然對我們【巫醫】的手段有些瞭解?

沒錯了,正是這【問心咒】!

只要閣下甘願受試,回答我幾個問題,那這真相不就有了麼?只要確定閣下所說一切為真,我也自然願意和您好好了了這其中的細節~

如何?」

傅爾具體的年紀,便是連劉逸飛也說不上來,不過就眼下的模樣看,倒是皮滑鱗亮、身形也沒走樣……可是悠悠火光之下,對方吞吐著蛇信,眼中更是泛著若有若無的紫芒……

這形象上還真是略有些叫人發毛,若是換了旁人來了,輕易有幾個敢讓這種不熟悉的異族強者給自己身上下咒的?

這萬一要是人家換副湯藥,給你來個強力控制向的咒縛,那不就全完了麼?

不過劉逸飛倒是絲毫不帶怕的樣子,

甚至無視了傅爾有些裝腔作勢弄出來的恐怖氛圍,乾脆點頭道:「好!來~」

說著話,劉逸飛還伸出了手,顯然也有就此討還那串魔法項鍊的意思。

傅爾多看了他兩眼,卻是眼睛一翻,有些嫌棄道:「急什麼?這項鍊的煉製手法很有些獨特,我再多瞧一會兒……

再說了,你們埃拉西亞人不是整天標榜什麼貴族風範、紳士作派麼?閣下就這麼著急……還是說生怕我不還你東西了?」

劉逸飛聞言也是一愣,可能沒想到這位「風后大人」私底下居然也會說這樣的俏皮話……多少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也順勢將手收了回來。

傅爾不知何時已經從自己身下的大巢裡掏出來了一些材料,然後在一個藥缽裡研磨起來,應該是在製作施展【問心咒】需要的材料。

然而她一邊手腳麻利地操作,嘴上卻還是不停:「說起來,我該稱讚閣下一聲「勇敢」麼?既然知曉一些我【巫醫】一系的手段,卻也敢就這般答應受試……亦或者說,閣下這就是所謂的魯莽?」

劉逸飛此時已經緩過了尷尬,倒也不介意和這位風后大人多聊幾句:「透過某些途徑,我也稍微瞭解過一點風后大人您的生平……

據我分析,風后大人雖然熱衷於振興商貿、發展漁獵,然而為人卻並不貪圖享受,更是將大部分的收入都投入到了艾及沃特的發展、軍隊的有序擴大、以及下轄領地內的民眾保障上。

說實話,如風后大人這般「賢明」的領主,泰塔利亞千百年也難出一位,叫這艾及沃特周邊的民眾遇著了,也是它們的福氣~

而眼下就有一次能夠幾乎不費什麼大力氣,但卻能狂撈一筆橫財,讓艾及沃特底氣更足、積蓄更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