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殤接到了林拔毛的電話,他等了一下才說:“我是左殤。”

“嗯,你做的不錯。”

“嗯,做的不錯。”

“嗯?你問這個幹什麼?”

左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拉老兄弟一把,他鄭重地說:“蛋兒,接下來的話,我從來沒有說過,你也沒有聽過。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說你百分百確定能夠得到七個痦子,那麼你可以做任何事。”

左殤特地在‘任何事’這三個字上面加了重音。

“是的,你沒聽錯,我說的是任何事。”

“不,任何事!只要你確定能得到劉大師的承諾。在我們這些普通人面前,有些人的關係通了天,有些人代表了天,但有些人本身就是天,你懂嗎?”

“蛋兒,你不懂五級大師的分量,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為了誕生一位一級大師,臭名昭著的惡靈教不惜血祭數百萬人。”

林拔毛掛掉電話,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他望著制服組佔住的通道,冷笑了一聲。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氣氛越發緊張,林拔毛的脾氣越發暴躁,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可李剛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始終找不到。

“大哥,有訊息了大哥!”

“什麼?快說!”

“那邊,有人看到那邊得了封信,好像是李剛送過來的。”

“李剛?來人,跟我過去!”

林拔毛焦躁萬分,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要大動干戈,不提兩幫人劍拔弩張,且說鐵錘狂魔李剛,他此時就躲在距離林拔毛不足一千米的地方。

所謂福至心靈,或許是殺人開了心竅,亦或者是運氣到了擋不住,李剛做事滴水不漏,甚至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冷靜。

就在李剛殺死丁大頭看到七個痦子之後,他先是給林拔毛打去電話假意談判,等劉雨生在大明湖畔的訊息傳開,他立刻把丁大頭裝在一個行禮箱裡,戴上帽子和口罩,偽裝成遊人來到大明湖,然後就躲到了大明湖底。

大明湖水深普遍23米,有許多地方藏一個人根本看不出來。

整個明郡都快被人翻個底朝天,沒人想到李剛竟然這樣大膽,他就藏在大明湖裡,硬生生在水裡泡了七八個小時。

劉雨生來到黑水亭的時候,李剛很想直接衝出去,但他強忍了下來。因為那時天光正亮,周圍全是人,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壯漢,他完全沒有把握在眾目睽睽之下爬到黑水亭裡去。

就大白天那個光線,李剛縮在水裡不動沒事,他要是從水裡鑽出來,第一時間就會被人看到,隨後就會被人搶走箱子,他自己也落不了好下場。李剛在等一個機會,這個機會,終於被他等到了。

此時已近深夜,距離劉雨生最後通牒的12點還有一個多小時。李剛一點點在水裡挪動,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這很難,尤其他還拖著一個沉重的行李箱。之所以在這個時間行動,而不是等到最後時刻,李剛也有考量,這個時間恰好是擋路的人們最為浮躁,但精神也是最不集中的時候。如果等到只剩最後一點時間,那個時候人們反倒會全神貫注。

李剛選的時機非常好,他一點一點靠近了黑水亭,而就在這個時候岸上竟然產生了騷亂!林拔毛因為一個不知真假的訊息帶人去另一條通道,兩方勢力對峙,平白給了李剛極大的操作空間。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林拔毛一行人吸引,李剛悄悄渡水來到岸邊,他爬上了岸,輕微的水聲被喧譁聲遮擋。迅速脫掉身上溼透了的衣物,李剛只穿了一個褲衩,這是為了減輕身上的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