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半壁拿起那塊木頭仔細端詳,看著看著不由得讚歎起來,“入你孃的劉雨生,真有你的!”

原來這是一塊千年桃木,受了雷擊之後蘊含了一絲劫雷真意,劉雨生以法力激發劫雷真意,以此模仿出了神威·萬雷天牢引的氣息。若是仔細分辨,或許能分辨出一二,可大家都這個級別了,面對神威法術韓半壁哪敢大意?更不敢以身試險啊。

就是這一點心思被劉雨生算了個透,他以此逼退韓半壁,施了個金蟬脫殼土遁溜了。

韓半壁站在那裡破口大罵,後面的親衛隊長高凌槊臊眉耷眼走過來,“大將軍,屬下這就帶人去追!”

“混蛋!你追個屁!你帶人過去,人少了是送經驗,人多了你也追不上,你當10級通靈師是開玩笑的?”

走脫了劉雨生,韓半壁心情欠佳,高凌槊不敢爭辯,只得老老實實挨訓。又罵了幾句,韓半壁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凌槊,你帶人去把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

話到嘴邊,可名字怎麼也想不起來,還是高凌槊跟著韓半壁多年,深知自家大將軍的心思,他小聲說:“左左。”

“啊對對對,就是那個左左,你去把他給我抓來,我有事要問他!”

左左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忽然就被人給提走了,堂堂警事廳總長,竟然連個為他說話的人都沒有,因為這件事有總督打了招呼,動手的人又是韓半壁的親衛隊張高凌槊。事態沒有明朗之前,誰願意得罪這兩個大拿?

“大將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真的沒有任何遺漏!”

左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好好的坐在椅子上,韓半壁在對面坐著,身邊站著高凌槊。韓半壁對左左的話非常不以為然,“不可能!這裡面一定有事兒,你算個什麼東西?在普通人面前你位高權重,可你終究只是個凡人,在通靈師眼裡你連個屁都不是。”

韓半壁這話很傷人,可左左卻沒有一點反駁的意思,今天莫名其妙被抓回來一通審訊,他才明白所謂的權勢不過是浮雲,只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才是安穩的保障。就像韓半壁,大家一樣都是帝國權貴,可人家就能橫行霸道無人敢管,連總督都得看他臉色,是因為韓半壁更有權勢嗎?不,因為他更有力量,超然於物外的力量。

“大將軍,我真的不知道那人為何針對我,或許這一切只是巧合?”

“巧合?嘿嘿,劉雨生乃是與我同境界的高手,而且其天資不凡,說不好多少年以後就是一位大通靈師,他會無聊了來消遣你?此人做事必定謀而後動,當初與我兒偶遇就是為了引馬武一干人等前去,結果全都成了獻祭的祭品。如今他找上你,你卻說毫不知情?我不信,你再給我好好回憶回憶,有沒有什麼疏漏?”

倘若不好好回憶就會如何如何,這種恐嚇人的話韓半壁一句都沒說過,可就算他不說,左左也不敢隱瞞,只從自己被抓之後霧城還平靜如昔就知道,大將軍和總督府肯定達成了協議,沒有楊懷仁出頭,就算死在這兒也大機率是因公犧牲得一份死後哀榮。

左左低頭沉思片刻,開始從頭說起,“我小時候家庭還算幸福,後來父母雙亡我就成了孤兒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左左的故事很長,從小到大事無鉅細,一點一滴沒有絲毫隱瞞,包括他屠殺南疆土著,甚至於養了多少個情人每夜同房幾次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韓半壁沒有一點不耐煩,認認真真地聽著左左的講述,可是一直聽到左左被抓,他也沒發現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真他媽邪性,你說劉雨生費盡心機就為了讓那幾個人盜走你的錄影帶?殺些個土著而已,如屠豬狗,這有甚古怪?你說,這裡面到底有啥貓膩?”

後面一句話並不是衝著左左說的,高凌槊湊近了說:“大將軍,別的我也不懂,但我知道一句話叫無利不早起。劉雨生大費周章做這些事肯定有其目的,如果不是為了左左,那就是為了那個叫許陽的人,大將軍何不調查一下這個許陽,看他有沒有什麼問題。”

“咿?你小子怎麼忽然變聰明瞭!”韓半壁誇獎了一句,高凌槊這番話很有見地,是一個思路。“你快去,查一查這個許陽,查他祖宗十八代。”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劉雨生拼著受了韓半壁一通老拳,最後用一招金蟬脫殼成功逃走,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一根天雷木,倒也不算什麼。遁走很遠,一直出了城劉雨生才從地底鑽出來,他隨意逛了幾圈,確定自己的行跡並未暴露,這才優哉遊哉趕去找許陽。

在那個那個路的那個那個小區,劉雨生很順利找到了許陽,許陽此時氣質發生了極大變化,看上去不再是以前那個精神小夥,整個人充滿了喪氣,好似地獄走出來的惡鬼一般。

剛一見面劉雨生就急匆匆地催促許陽,“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要去哪兒?我是不會離開霧城的,我還要找左左報仇!”

“誰告訴你要離開霧城了,蠢貨,去我的潛修之地暫時隱藏一下,報仇肯定還是要報仇的。”

聽聞並不離開霧城,許陽這才不再掙扎,任由劉雨生帶著他施展土遁法術,一通操作之後來到一處地下空間。剛一落地,劉雨生噗的一聲吐了口老血,隨後頹然坐倒在地,神色蠟黃處境看上去十分不妙。

“你怎麼了?”許陽雖然滿腔仇恨,但神志仍在,還知道關心一句。

劉雨生嘆了口氣,“沒事,就是受了點小傷。”

“確定沒事?你這……你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

“確定沒事,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劉雨生忽然變得有些暴躁,“許陽,接下來報仇的事,得靠你自己了,我需要閉關療傷。但憑你一個普通人如何能報此血海深仇?之前我說過你年齡太大已經沒了築基的可能,只有唯一的機會就是……”

“就是什麼?你倒是說啊,幹嘛一說到關鍵時刻就斷章?做斷章狗好玩嗎?”

“嘿嘿,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