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要先透過資料,排除一些地點,然後找到最可能的時間空間座標。這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就是路西法說的,如果薇薇安此時跟另外一個人,共用一個身體的話,如果那個人是無辜的,薇薇安只有殺了那個人,才能夠回來,這樣做,真的對嗎?”

現在,沒有人能夠評判出,薇薇安本來的樣子,是什麼樣的。

她因為靈魂殘缺,現在只剩下善的那一面。

所以極有可能,缺失的那部分,就是惡。

顧琛雙手交叉,擱置眉前,他沉默良久,最後開口說,“母親,你不要去救她了。”

去救薇薇安,母親會有一定的危險。

而且,還有可能救回來一個魔頭。

如果對方只是給自己造成危險,或者是麻煩,那麼顧琛依舊會義不容辭地去救薇薇安。

可是……

現在要影響的是他的家人,甚至還會影響他們蘭蒂斯星的安危……如果真正的薇薇安跟她父親路西法一樣,那麼無異於整個宇宙,又要出現一個魔頭。

“更何況,靈魂融合後了的薇薇安,或許就不再吸引我了。”顧琛抬起頭來,緩聲說道。

這又是不確定性。

蘇晚眸光溫柔,“小琛,最開始薇薇安吸引你的,是哪一點?你能夠說上來嗎?”

顧琛搖了搖頭。

他記起來,那天在家中的花園裡,看到了兔耳少女,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想要擁有。

說起來,對方太軟弱的性格,並不是顧琛喜歡的,而且他也十分理智清晰地知道,這樣軟弱無害的性格,根本不適合做他的妻子。

可是另外一方面,可能是獸化人躁鬱期的本能吸引,他又忍不住地去頻繁關注那個兔耳少女。

再後來,聽說她生了重病,顧琛十分擔憂,因為對方被路西法接走了,顧琛做不了什麼,他就索性讓自己每天都很忙碌,一直在皇宮執行公務,這樣才會讓自己好受一些。

但是那一天,看到了突然出現的路西法,顧琛猜到對方應該是為了救薇薇安,才會冒險出現在蘭蒂斯星,他就一瞬間,動了惻隱之心,沒有對路西法下狠手。

只是在對方的機甲上,安裝了定位儀器。

喜歡一個人,其實,真的說不清楚到底因為什麼。

蘇晚也不希望兒子有太大的壓力,她溫柔地說,“小琛,你放心好了,我也不全都是為了你,主要也是為了不希望路西法跟蟲神他們聯盟。而且,如果我幫了路西法這個忙,就可以跟他談條件了。”

“媽媽,你的意思是……”

“沒有人喜歡打仗,如果可以不用打仗,就解決了問題的話,那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顧顏在門外,聽到了父母跟哥哥的對話內容,她心頭有點亂,等到回了自己的房間後,也久久沒有平靜下來。

“小福,你說,如果薇薇安的靈魂融合了,她是不是就跟我之前認識的薇薇安,不同了?”

小福:“不是這麼說的,因為這本來就是薇薇安的靈魂,這個跟雙重人格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等到靈魂徹底融合到一起了,你熟悉的那個薇薇安還在,但她說話做事情,可能會有一些變化。”

“比如?”

“比如,她可能無法全身心地信任一個人,會考慮得更多。”

顧顏變出了一朵小蘑菇,握在手中,聲音有點低沉,“那到底還是不一樣了,不管是對我來說,還是對大哥來說,都是這樣。”

“可是主人呀,為了大局考慮,您母親如果救了她,是最優的選擇啊。”

顧顏卻還是感覺,面對薇薇安靈魂融合後的未知,將來某一天,薇薇安會不會恨她母親呢?

因為這次事情,也是一場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