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頗含深意地對他說:“若久保間的指控不成立,問題或極有可能出在這些情報員身上了。”

瀨原貌似鎮定自若地應和了一句“自然是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轉身向隔壁的辦公室走去之際,心如死灰般詛咒新四軍把自己逼到了這般絕地,唯有祈禱宮田能抗住。

這天從一早上起床,李峰便渾身不得勁懶洋洋的,上廁所漱口洗臉至少用了一刻鐘,急得優子直喊快點兒,她早餐早就做好了,可李峰怎麼也快不起來,

昨晚上,優子就跟他吵吵,今兒去玄武湖梅園看梅花,再不去花兒就謝了。

李峰哪都不想去,就想一個人待著,可優子昨晚幾乎是賴在了他這兒,讓他第一次感覺到身邊有個女人並不總是件快樂的事。

剛用過早餐,優子連碗筷都不收拾便強拉著他出了門。

去往玄武湖的一路上車子很多,人們都趕著這個星期天去梅園賞梅,就如同優子說的,再不去花兒就謝了。

今天天氣極好,久違了的太陽暖洋洋的,空氣裡飄蕩著春天的味道,光禿了一整個冬天的枝枝丫丫冒出了嫩嫩尖尖的綠芽,煞是惹人喜愛。

心裡裝著事,李峰的車速不緊不慢的,優子瞧著後面的車一輛輛超過,急得直喊快點兒快點兒呀,李峰只得稍微加快了車速,跟她說,花兒總在那兒的急什麼。

“晚了就不是看花盡看人了。”

“誰讓你非趕今天的。”

“你以為我是你呀,有大把的空閒時間。你不想去就早說。”優子罕有地生氣了。

“那你坐好了。”李峰一腳油門,車子就差飛起來了,優子這才咯咯地笑了起來。

車一進玄武湖就開始堵了,好不容易到了梅園找了個停車位,一進去,哇,人山人海,簡直被優子說著了,這哪是賞梅純是看人來了,每一條小路上都塞滿了人。

好在梅園足夠大,往深裡走人便漸漸稀了。

去年李峰也曾來過梅園,也是和優子一道來的,還是他提議的,那時他和她正處於熱戀期。

室外飄著片片雪花,房間裡響著《櫻花之歌》,優子想家了,想起了家鄉的櫻花,想得眼淚嘩嘩直流。

李峰突發奇想,這個時節玄武湖的臘梅應該已經開了,於是便帶上她開車直趨梅園,見到梅花的第一眼,優子便撲了過去欣喜連連地說。

許是心境的原因吧,彼時的李峰徜徉於梅林中,通體浸潤於梅香裡,彷彿這才是他夢中的家鄉味道,那一株株傲雪怒放於凜冽風中的臘梅不正是他作為迴歸華夏人應有的風骨嗎?

可今天的梅花,或如優子說的,來得有些晚了,隨處可見凋零於地的片片梅花倒是蠻符合他此刻的心境的。

他儘量踮著腳尖不去觸碰它們,在地上跳來跳去的樣子惹得優子咯咯直笑,說他就像個小丑。

她擺著各種pose讓李峰替她拍下這美好的瞬間,可每當她提出替他拍照或請人幫忙拍張合影時,他卻不加任何說明搖頭予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