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由子說,有點繞。

矢島說,大概的意思在裡面了。

雅子則說:“至少近期蓋嘯仲不敢這麼做,八大處不會買何寬的賬,這樣我們的處境相對寬鬆些許。”

三個人說著這話時,都沒動筷子了,李峰便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得去看看老大了。”

矢島譏笑道:“你倒是對他念念不忘啊。”

李峰並不避諱道:“這點我不否認。人嘛,處久了自然會處出感情來,就好比你和阿梅。”

不由得今由子瞪了矢島一眼:“自找沒趣。”

李峰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好好的突然打了兩個響亮的噴嚏。

雅子打趣並囑咐道:“明天我們誰要是感冒了,藥費得該你出。記得回去睡覺前吃感冒藥,燙個腳一覺醒來估計就沒事了。”

李峰邊整理著脖子上的圍巾,邊打量著聯手在收拾桌子的矢島和今由子,頗感慨地對雅子說:“今天你們這裡有種讓我感覺回到了家的氛圍。”

“真的嗎?”雅子似有些不相信。“要不明晚你過來跟我們一道吃頓火鍋?”

“那你挑錯日子了,”李峰送她一個詭笑,“我的明晚已經預訂出去了。”

對雅子做了個再見手勢的李峰出得門來,坐進駕駛席裡仍朝“旺發”裡瞧了一眼。

他剛才對雅子說的那番話,並非刻意逢迎,而是對“夜桜”之所以在崇慶能生存這麼多年的某種感悟,他們身上有種抱團的精神,而這種精神恰恰是時下許多國人所缺乏的。

走廊裡很靜,就跟沒人一般。李峰轉過樓梯時,看見有兩名護士和幾名患者的陪護人幾乎是踮著腳尖在走路,相互間說話也是儘量壓低著嗓門。

臨去N京前,李峰白天曾來過一次。

曾克凡已從無菌病房轉入普通病房,那時的走廊上也是同樣的情景,沒有人敢高聲說話,其原因不外乎情報局呆在這裡的保衛人員那種如臨大敵的氛圍所致。

今晚同樣,走廊上游蕩著兩名情報局的特工,曾克凡住在最靠裡的一間病房,李峰走近病房從望窗裡看進去,裡面還待著兩名特工。

曾克凡人既然沒死,他的安全等級自然仍是最高一等,二十四小時不離人看護。關鵬已死,“夜桜”仍在。另一方面也是做給家屬看,曾克凡何等人,不能落下人“走”茶涼的口實。

看守的特工均是九處的人,他們多多少少都知道李峰的家境以及他頗受曾克凡和何寬器重。

按規定,以李峰的資格是不允許入內探視的,可當李峰出現在病房門前往望窗裡望去時,裡面的一名特工當即過來開啟了門。

李峰朝他點了下頭以示謝意,走到曾克凡的床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