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進入西郊郊外,一片曠野的寒風愈發肆虐,雪後的道路也愈發泥濘,迫使李峰不得不降低了車速,待臨近貨車車站,找了個掩蔽地停好車。

快十一點了,優子的老鴨湯估計也快燉得差不多了。幸運的是,望遠鏡鏡頭裡第一時間捕捉到了他所需要的情景。

縱橫交錯的軌道上靜靜地趴臥著兩列載滿被軍用篷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運兵車、裝甲車和各類火炮的貨車,車身上雖無標識,但車頭的方向直指蘇北地區。

歷史上,日寇華夏派遣軍從未在過年期間主動發起過大的戰事,主要是時令不允許。

距冬季大掃蕩結束僅半月,這裡便集結了如此眾多數目的重武器,無疑是要對蘇北新四軍某一重要目標或據點發動一次閃襲站或圍剿戰了。

時至年關,根據以往過年期間鮮少發起戰事的慣例,派遣軍這次是要打蘇北新四軍一個冷不防啊。

誠然,這僅是李峰根據某些表面現象作出的預判,但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了。

有了這邊的軍列作為第40師團突然現身N京的參照,下關軍用碼頭那邊就用不著去了,返程的路上李峰近些時日鬱悶的心情稍許變得愉悅起來,人不能死鑽牛角尖不是。

回到家,優子的老鴨湯已經燉好了熱在爐子上,一見李峰進屋她就高興地喊,馬上開飯囉。

滿屋裡飄著香中略帶腥的氣味,李峰把窗戶開啟了一會兒,屋裡就只剩下老鴨獨特的香味了。

兩個人喝下一瓶乾紅用過了餐,優子洗過碗筷後走到唱機旁選了首舞曲,自己單獨舞了一會兒讓坐在沙發上的李峰欣賞了個夠後。

對他勾勾指頭,李峰欣然一躍而起與她來了一段貼面舞。

興致撩起來了,兩個人美美地做了一回相擁著睡下了。

晚餐後,優子躺沙發上看著一本時尚雜誌,李峰靠在窗邊抽了支菸坐回她身邊,心裡想著去一趟俱樂部。

但大冬夜又不忍把她一人扔在家裡,走到她跟前俯身吻了她一下,她柔柔地回吻了他一口說,怎麼就沒個夠呢。

李峰痞痞地說,看見你就想嘛。

優子嘻嘻笑著推開他說,你這會兒是沒事可做了才這麼的吧,去吧,別太晚了,卻原來她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此際的軍官俱樂部可用八個字形容,烏煙瘴氣人聲鼎沸,日寇男人大冬夜裡泡酒吧乃最大享樂,尤其軍人。

李峰用目光搜尋了一輪,竟意外發現有幾日沒露面的冢本和健田汰坐在了一塊兒,不過從兩人間至少相隔了一公尺的距離上看,氣氛略有些尷尬。

他往那邊走著去時,冢本抬頭看見了忙起身朝他揮著手,到跟前了他解嘲般說:“總算把你給盼來了,健田汰君正跟我鬧情緒呢。”

李峰一掌把他推開說:“你以為我就會給你好臉啊,今兒怎麼就不擺你那特高課大佐的架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