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她自己中午喝了點酒正睡著,被她給吵醒了。

優子柔聲說,喝多了吧,嗓子都打不開,要不先喝點水。

靈智恢復的李峰嚷了聲,“好主意,你等著!”放下話筒掀開被窩去了客廳,抓起熱水瓶倒水時,眼角突然瞥到房門口躺著一個像信封類的白色物件。

自己的往來信件都是在單位處理的,從不曾有人往家裡寄信,且公寓大樓拐角有信報箱,郵遞員也沒那個義務送上門。

李峰的神經驀然一下就本能地繃緊了,迅速放下熱水瓶和水杯走了過去,還當真是個信封,他拾起正反面一看,沒抬頭未署名,捏了捏,裡面好像是相片。

雪後的玄武湖,掛在樹枝上的冰凌悄悄融化著,順湖面刮來的風雖不大,吹在臉上卻仍給人以刺疼的感覺,何況肌膚嬌嫩如水豆腐的少女。

荷花園裡的那株五百年老銀杏樹在風裡咔咔地發出一陣陣的聲,滿園裡幾乎見不到一個人影。

就剛才,唯一的一對青年,應該是情侶,女的喊著好冷啊,男的擁著她離開了,就剩下小敏一個人圍著老銀杏樹一邊跺著腳,一邊在心裡咒約她來這兒的李峰,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昨晚,和瀨原、健田汰一塊兒喝著酒的李峰突然給她發了一個訊號,翌日下午兩點老地方。

當時她還愣了愣,自己和他之間有這麼個“老地方”嗎?轉而一想,他說的應該就是自己和他第一次接頭的玄武湖荷花園吧。

鑑於李峰近段時日狀態不佳,小敏提前一刻鐘到的,挽著保衛小組的小年繞整座荷花園轉了一圈,確認無異常後,叮囑小年和另外兩名保衛組成員對荷花園形成一個緊急策應態勢。

兩點差三分,小年向小敏發來訊號,人來了。接著小路那端傳來一個匆匆的腳步聲,繼而臉上圍著圍巾的李峰出現在小敏的視線內,到跟前了歉然道:“凍壞了吧?”

小敏跺了下腳嗔道:“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怎麼不約在湖心島,那兒更涼快。”

李峰哪有心思領略她的矯情,接著問:“園外分別有三個人組成一個三角支援態勢,是你的人吧?”

小敏挽起他的胳膊順小路走去。

“算你腦子還靈光。但憑什麼?”

“他們的眼光看似淡然,卻透出一股機警而不是那種賊溜溜。有此必要嗎?”

“你說呢?”小敏的口吻略帶責備。

“這段時間我的狀態確實欠佳,有些任性了,我檢討。”李峰語氣誠懇道。

小敏輕輕一哼道:“豈止,大冷天約佳人湖畔吹冷風,過沒過腦子?”

“下回一定過。”來到一片樹林邊,李峰把小敏帶進林間小路,從身上摸出昨晚被人塞進他房間的信封。“你看看,是不是前些天你說的那個跟蹤我到俱樂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