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仍犯了下不可饒恕的這等低階錯誤,讓我無法理解。”

“此乃生活所迫也,我真想一頭撞死得了。”羅老闆喟然一聲長嘆,面色慼慼然。

葉子再次將根據羅老闆的描述畫就的一幅李峰全身素描推到一臉頹喪的羅老闆面前。

他僅瞟了一眼搖搖頭說:“我只能說,不大像但又有點像,你就別枉費心思了,或許見到本尊尚能辨認一二,否則僅憑想象是白瞎功夫。”

葉子徵詢般地看了冢本一眼,豈料他卻以一句,“今晚就到這裡”結束了審訊。

人帶出去後,葉子仍然頑執地向冢本丟擲了心中所想。

“大佐,您不打算接受羅青山的提議嗎?”

冢本給了她一個反質詢。

“你認為時機合適嗎?”

“為什麼不?”

“這你似乎得去問問機關長。”

“但我覺得這與時機無關。”葉子的執拗夠可以的了。

“既然你這麼認為,那暫且放一邊。我問你,你是想把李峰揪到這個羅老闆面前,還是暗裡辨認?”冢本以退為進。

“您可真逗,當然是暗地辨認啦。”

“那麼我再問你,如何做到這一點而不被李峰察覺?”

葉子一下愣了。

以李峰的敏銳,要做到這一點似乎絕無可能。

兩人回到特務機關辦公樓,值班室的一名軍官向二人行過軍禮後什麼也沒說,伸手往上指了指,一切盡在不言中。

走廊裡瀰漫著一股雪茄煙的味道,山崎龜辦公室的門敞開著,山崎龜面窗而立,手裡夾著一根雪茄似極悠閒地在吞雲吐霧。

孰料還沒等他們站穩,山崎龜霍然一個轉身,手裡的雪茄頻頻向兩人點著,頸部的青筋像蚯蚓般蠕動著。

“你們給我捅了多大的漏子知道嗎?”

可憐兩個人“啪”的一個筆挺的立正,低垂腦袋同聲一個“はい!(是)”

“你”,山崎龜怒指冢本,“不經請示先斬後奏妄下命令不可饒恕!”

就在葉子偷偷瞄冢本一眼時,山崎龜手裡的雪茄又指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