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不太信任李明啟的說法,但蘭芳使者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可…您畢竟是東方人…洋人可是…”

蘭芳使者雖然沒有反駁,但跟他一起過來的其他使者團成員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句。

不過這名年輕人剛支吾幾句,就被蘭芳使者的呵斥聲打斷:“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快點跟陛下請罪?”

隨後他又轉過身來一撩長袍身子就矮了下去,同時嘴中說道:

“陛下恕罪,此人不懂尊卑、言語粗魯…”

其實對於剛才年輕人的說法李明啟沒有生氣。

因為不光是這些距離美洲十分遙遠的蘭芳人了,就連新明帝國的好鄰居林某人都不相信那些技術是新明帝國自己研究出來的。

看到蘭芳使者惶恐的跪在了甲板上,李明啟的心中沒有一絲的膨脹與自得。

有的只是悲哀,華夏幾千年的氣節自偽清入關就消失了,尤其是這個礙眼的跪禮與奴才的自稱。

旁邊的劉二河十分有眼力見,見到自家萬歲爺皺眉,立刻伸手將蘭芳使者提溜了起來。

“好好的華夏後裔跪什麼跪,萬歲爺平時最煩跪來跪去的。”

說完之後又盯上了剛才說話的年輕人,對方現在臉色蒼白小腿也有些打顫。

這不是說李明啟身上有什麼王者之氣啥的,只是新明帝國對於現在的蘭芳共和國來說太過重要了。

強大的海軍能讓蘭芳共和國在遠東這裡狐假虎威,至少可以在面對洋人的時候能將聲音提高兩度。

更不用說剛談妥了的武器採購方案,要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打了水漂,他就算自裁都挽不回自己的罪孽。

現在陸地上有荷蘭人虎視眈眈,大海上洋人也開始將目光盯上了蘭芳。

又加上偽清的名號已經越來越不好使了,以前還能拿出來嚇一嚇這些千里迢迢來遠東的洋人。

可隨著第二次鴉片戰爭之後,偽清在別人眼中,已經從遠東霸主變成了遠東面包,誰都想過來咬上一口。

而且偽清也沒有讓那些人失望,割地賠款簡直如同家常便飯。

就連荷蘭這種已經沒落的小國家都能在遠東抖上一抖。

“起來吧,你們的疑惑十分正常,換成我的話,我也不信會有同胞能發明出這樣的技術…”

李明啟看著那些唯唯諾諾的蘭芳使者團成員們,嘆了口氣,說道:

“洋人只是一時的領先,想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那些洋人還在歐洲那屁大點的地方上械鬥呢。”

“要不是偽清入了關…”

說到這,李明啟揮了揮手,他已經懶得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大環境就是如此。

當所有人都認為不如洋人的時候,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些人的觀念,只能用實力說話。

畢竟洋大人的地位這幾年在遠東這裡越來越高,甚至就連罪犯胸口隨便掛個十字架,都能讓官差不敢上前動手。

好在這時候太平洋艦隊已經完成了對炮臺的轟炸。

現在炮臺那裡已經再也沒有一門岸防炮可以繼續開火了。

馬尼拉港口外圍炮臺被消滅,意味著馬尼拉這個海灣的所有權從西班牙人手中來到了李明啟的手中。

就算李明啟只是封鎖馬尼拉港口,就能讓西班牙人在這裡的殖民統治遇到危機。

現在反抗西班牙殖民的呼聲此起彼伏,這也是伯明翰總督極力推自己兒子上臺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