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留在棲子院用午飯。

“世子把你不能飲酒的事跟我說了。”林慢慢吃得正香,忽的聽王妃說了這麼一句。

嘴裡的飯菜頓時沒了味道。

說了?怎麼說的?

“小心些總是好的,旁人給你送的吃食都不要沾,你是女子,媚藥都算輕的,若是那些吃食裡藏著虎狼之藥,你誤食之後傷了根基怎麼辦。”

王妃沒仔細說世子是如何對她說,而是開始叮囑林慢慢。

“他怎麼什麼都跟您說。”林慢慢小聲嘀咕。

別的事就算了,怎麼連這個都要說。

王妃笑笑:“是我逼他說的。”

世子去她那裡時說了林慢慢這段時間不能飲酒,若是王妃留她吃飯,飯桌上萬不能出現任何沾酒的吃食。

王妃記得林慢慢是喜歡酒且酒量不錯的人,怎麼突然不能飲酒了,還是這段時間?

“慢慢是不是有了身孕?”思索再三,王妃問了這麼一句。

秦王世子愣了好一會兒才道沒有。

他言辭含糊,似是在躲避什麼,秦王妃越發好奇,再三逼問秦王世子這才說了妒夫人的事,一時間王妃不知道該喜還是憂。

“我常留你在我那兒吃飯,他是怕你在我那裡碰了沾酒的東西。”王妃繼續解釋。

林慢慢心底才舒服些。

“世子是個老實孩子,你是他妻子,你若是說一個不字,除非他走火入魔,否則絕不會亂來,這點兒想必你也體會得到。”

畢竟兩個人在一張床上睡了那麼久。

林慢慢的注意力在“老實”兩個字上,都沒怎麼聽王妃後面的話,她覺得秦王世子跟這兩個字一點兒都不沾邊。

用過午飯,王府裡還有其他事等著王妃處理,她這才離開棲子院。

既是“病了”,林慢慢也不能到處亂走,只好在房中看王妃送來的那些賬冊。

入了夜,秦王世子方才歸來。

屋裡燈火昏黃,沒有下人,林慢慢趴在桌上的賬冊上睡著了,世子輕手輕腳的走到她身邊。

剛及冠的時候王妃勸他娶妻。

“我如今是這樣的處境,娶妻有什麼意義?不過是把另一個人拉下泥潭。”他如是說。

王妃沒有說許多大道理,只是說希望他晚歸時,能有人在燈下等他。

在燈下等他,是不是如今這樣的場景。

“世子……”綠柳從外面進來,秦王世子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可林慢慢已經醒了過來。

她睡眼惺忪,右邊臉頰還有趴在賬冊上的壓痕。

“你回來了,怎麼不喊我一聲?”林慢慢站起來,旁若無人的伸了伸懶腰,一看到桌上的賬冊她就來氣,“你乾的好事,母妃把賬冊送了過來,我把話說在前頭,我什麼都不會,你以後自己看。”

說完林慢慢見秦王世子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他只是看著自己,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她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是不是喝多了?”她一臉疑惑,說完退得離他遠了些。

竹見只說了不能飲酒,她沒問跟飲酒的人待在一塊兒會不會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