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讓也有些詫異,他什麼都沒做,怎麼就壞了?

“爹爹壞,爹爹壞……”宴兒撲進林慢慢懷裡,不停的唸叨著這句話,越說越委屈,眼眶裡都蓄滿眼淚,看著好不可憐。

氣氛著實尷尬。

宋清讓原是想著宴兒聽林慢慢的話,所以過來“告狀”,沒想到告到自己身上來了,林慢慢眼底的審視和懷疑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覺得若自己不是宴兒父親,她可能就衝上來揪著自己的領子質問一番。

“宴兒不哭,你告訴我爹爹那裡壞,他是怎麼欺負你的,我給你報仇好不好?”收回視線,林慢慢低頭耐心的哄著。

宋清讓不會是那種會拿小孩出氣的家長吧?

宴兒抽抽噎噎的,盯著林慢慢看了一小會兒,才道:“爹爹……爹爹不娶孃親。”

林慢慢覺得氣氛更尷尬了。

“小孩子不懂事,瞎說的,宋老闆別放在心上。”抬眸看宋清讓,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才適合。

天知道宴兒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上回他說的“爹爹壞”也是這個意思?

宋清讓沒接話,他覺得林慢慢那句話原本該由自己來說。

宴兒哭得越發傷心,一邊哭嘴裡還一邊含糊不清的嘟囔著“孃親”兩個字,林慢慢恨不得用腳趾摳出個城堡讓自己住進去。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欲哭無淚,“我沒教過他這樣的話。”

宋清讓點點頭,終於開了口:“與林姑娘無關,是我連累了林姑娘。”

林慢慢不知,宋清讓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這些年獨自帶著宴兒留在京城,父母對此早就頗為不滿,前段時間他母親來信,說是憐惜他父子無人照顧,為他相看了一門親事,不日那女子便會到京城來,讓他到時候要好生照顧。

這件事宴兒怎麼會知道?

雖說好奇,到底是別人的家事,這個“別人”還是自己的老闆,林慢慢不再多問。

“宴兒莫哭了,那些都是假的。”宋清讓輕聲安慰。

他收到信的時候人已經出發,宋清讓並未答應母親續絃之事,到時候把人打發回去就是,難為宴兒自己憋著,如今躲在林慢慢懷裡哭成這樣。

“宴兒三歲多時我母親送了人過來。”她沒問,他自己開了口,“那時我忙著生意上的事,想著宴兒向來乖巧,離京時就沒有帶上他,一個多月後我回京,從那開始宴兒就不怎麼願意說話了。”

話裡資訊量太大,林慢慢好半天沒消化完。

所以宴兒變成這樣果然是他後院的女人害的?

思及此她臉上的尷尬變為憤怒。

呸,還以為他是什麼端方君子,後院裡竟然也容得下對自己兒子下手的女人。

呸呸呸!

她雖不說話,但喜怒皆形於色,宋清讓很容易就能猜出來她在想些什麼。

“人是我母親送來的,她不過是我府上的客人,一時疏忽忘了把她打發回去,她便以為我是順了我母親的意,我不在時以府上女主子的身份自居,下人不知情,也不敢攔著她。”

那女人心思惡毒,還未進門就開始謀劃著如何除去宴兒,若是他晚回來半個月,宴兒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林慢慢臉上憤怒不減,沒好氣的道:“那你也脫不了干係。宴兒沒有孃親,你應該對他多上心一點。”

宴兒已經不再抽噎,他抱住她,語氣堅決:“宴兒有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