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暗暗嘆了口氣,可憐了這麼好的皮囊。

老人心中所想,邊月透過龍瞳術瞭如指掌,自從破境之後,他再開啟龍瞳術,除非是全力開啟,否則雙眸便不會產生什麼變化,與常人無異,這樣一來,使用這門術法神通時便再無顧忌。

邊月嘴角彎起,也沒去解釋什麼,只是挑選了一些武器。

最後結賬之時,老人說已經有人付過了,無需再結,不過邊月笑道:“不是應該一切按照我的要求來嗎?”

老人啞口無言,再加上對方此次花銷著實有些大,老人有些不敢讓蛐蛐報銷,所以只能按照邊月說的辦。

不得不說,花錢這種事確實舒爽,尤其是在自己不缺錢的情況下。

邊月正準備將裝滿了整個箱子的新裝備抱到車上,只是抬頭一看,卻發覺有幾位衣著光鮮的年輕人正圍著自己的車指指點點。

老人見邊月沒了動靜,心生疑惑間就循著邊月的視線看去,不由得心中一沉。

原來那為首之人,是趙家子弟趙從榮,此人不算趙家主脈,在趙家地位也不高,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尋常人也不敢招惹他。

趙家把控著九川半數經濟命脈,在武器裝備的買賣上,同樣不可小覷,據說蛐蛐半年前與趙家在一樁生意上起了爭執,後來蛐蛐主動讓步,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不過多半是真了。

畢竟在那三大家族眼中,即便蛐蛐再如何風生水起,也是不入流之輩,難以與他們比肩。

邊月不急著上前,他雙臂環胸,靠在櫃檯上,看著這夥人的一舉一動,哪怕隔著幾十米,邊月依舊能聽清他們的言語。

原來是趙從榮看上了那輛黑色跑車,想要出錢買下,便與一眾狐朋狗友在旁等待車主過去。

不過事實真相到底如何,邊月一清二楚。

蛐蛐近些年的崛起,已經影響到了趙家部分生意,雖然對於趙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這已經觸及了他們的底線。

半年前的那樁事件只是一個敲打而已,蛐蛐不敢硬碰,只能認下。

而趙從榮的父親,便是處理那樁事件的趙家人之一,趙從榮親眼見到威風凜凜的黑道老大在父親面前退讓,心中竟油然生出一種病態的滿足。

因為他在趙家毫無話語權,趙翡與趙玉染兩兄弟就像兩顆璀璨的恆星,完全遮住了其餘人的光芒,趙從榮從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心理逐漸畸形,他自認出身高人一等,可在趙家處處低眉順眼,像極了走狗,他不滿足,他不甘心。

直到他見到蛐蛐與自己父親賠笑的那一幕,他終於意識到,即便自己只是鳳尾,但依然可以欺壓雞頭。

只可惜這段時間以來,趙從榮始終沒有找到可以打壓蛐蛐的機會,直到今兒一早,他從旁人口中聽說了蛐蛐與各個老闆發的資訊,心中便有了計較。

既然此人對蛐蛐極為重要,那他就從這個人下手,他就不信蛐蛐還能八面不動,穩如泰山!

邊月與老人要了把匕首,老人心知不妙,不敢應允,邊月微笑道:“難不成你要我用槍?”

鬍子花白的店主糾結片刻,只能惴惴不安地從櫃檯下方取出一柄未曾開刃的半成品。

想必老人也已經猜出了大概,但他委實是不敢摻和進這樁禍事,滿臉都是苦澀笑意。

邊月轉過頭來,安慰他道:“放心,不會死人,更不會連累你這店鋪。”

老人還能如何,只能木訥點頭。

邊月手腕翻轉,便將那柄匕首藏於袖子中,他讓老人先看好那箱裝備,自己去去就回。

趙從榮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只是他不知道開車的人是誰,所以只能用這種守株待兔的蠢方法,等兔子自投羅網。

他正心情煩躁間,一邊的朋友忽然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肩膀,戲謔笑道:“好像是他。”

趙從榮抬頭看去,果然看見一個年輕人朝跑車方向走來,而且臉上佈滿愚蠢的不解之情,似乎在好奇為什麼自己車旁會有這麼多人。

趙從榮冷笑一聲,長得倒是不錯,丟給那些好養男人的富婆,倒也能賺上一筆。